我想这一刻的自己,太平静了。
平静到不想听到其他声音,只是喃喃的继续说:“文静,其实……梁鹿订婚了,梁支齐也不会对我出手了,我只是,想和过去做个了结而已。
“……”
“等我从临市回来,或许我也可以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了。”可新生活,究竟是什么呢?对这一具残躯来说,究竟还有什么新生活呢?
“溶溶……”电话里,苏文静那个笨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对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洒脱的笑,“不用安慰我的,文静,这样真的很好,从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我能和梁鹿走到最后的。”
挂了电话,我果断的掰卡,然后登机去临市。
临市的天啊,依旧像那一年,梁鹿从美国带我回来的样子,绚丽又多彩,一眼望过去,全是蔚蓝的美,关键是举行订婚典礼的场地,正对临市那盏标志性的灯塔。
只是今夜的灯塔,不再像那一晚,彻夜的粉。
今晚的灯塔,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有粉。
同样订婚典礼上也是如此,什么颜色都样,唯独没有粉。
对了,我是有邀请卡的,就在我离开医院,准备前往临市的时候,在大庆路的信箱里,收到了那一枚红色的,代表着幸福和快乐的请帖。
路上,我一直没勇气打开,直到站在订婚典礼门口,我才有勇气,打算看看这个幸福的新娘会是谁。
却也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溶溶,真的是你呀!”
太过遥远的记忆,让我当场怔了怔——居然是我几年都没有联系的好朋友晚晚,在我18岁生日,被侵犯的那一晚,是她找到了我。
竟然是她,她是今晚的新娘。
那个幸福的,能站在梁鹿身边的幸福新娘。
今天的她,早已经不是我记忆里青涩的样子,还是性感的,妖娆的,又是圣洁的,穿了一身洁白色的婚纱,从拉开的豪车里,像众星拱月一样,被捧出来。
一旁陪在她身边的,是她的父样——那位华老嘴里的临市某富商。
晚晚见到我,特别的开心,问我婚纱漂亮吗?这些年都去了哪,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又问我是怎么知道她今天订婚的,然后是特意赶来祝福她的吗?
一系列的话语,我脑中唯一盘旋是:我手里的请帖,是梁鹿寄的。
晚晚拉着我,要我赶紧进去,还说对于订婚典礼,她已经期待了很久,毕竟她腹中已经有宝宝,和梁鹿的宝宝,是我今生不能生的宝宝。
“……祝福你。”看她幸福的样子,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晚晚抚摸着小腹,幸福的说,“我快做妈妈了,是我和梁鹿的孩子,他说他喜欢女孩,他……”正说着,晚晚忽然哎呀了一声。
我还没回头,听到晚晚说,“他来了,我给你们介绍!!”
——-梁鹿,新郎官梁鹿,即将做爸爸的梁鹿,他走过来了!!!
可我算什么呢?
算他的三妈,还是前女友,还是一个毁坏了他家庭的恶人,亦或是18岁那年,被他侵犯的……
来不及想清楚,我挣脱了晚晚的手,飞快的跑开。
身后好像传来谁的声音,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在了我心口:苏文静,我很抱歉,我以为我可以洒脱的来到他面前,平静的说一句祝福。
可是苏文静,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根本没你们说得那么勇敢。
我很怂的逃了,不敢面对有着全新身份的他……
曾经最好的朋友,和我最……,是爱,是最爱的男人吗?
——-落卿溶,你傻了吧,他是仇人之子,不不不,他不光是仇人之子,还是那年侵犯你的强-奸犯,你怎么可以爱上他?
对对,我不爱,一直都不爱!
闭上眼,泪水好像滑下来,再朦胧的看四周。
我才发现,现如今临市的变化,是我这个从小在临市长大的人,无法寻找到熟悉感觉的陌生。
我跌跌撞撞,像18岁那夜,跑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跑得特别的狼狈,直到天亮才来到亲人的墓前。
那一座座冰冷的坟墓啊,埯葬了我最亲最亲的亲人。
爷爷,我没有让你失望,我没忘,一切都没忘。
是的,爸爸,我没爱上他,你瞧,现在的我,还在笑,那就表明我心里是开心的。
妈妈,你一向看人精准,所以我没有骗你们吧,如果你们泉下有知,可以不必再护佑我,我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使命,求你们好好的保佑他,保佑漾漾吧。
我……
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就不用再护佑了。
——-梁鹿,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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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飞逝,转眼五年过去。
这五年,于我来说,过得像什么?
或许更多是傀儡。
五年前,我从亲人的墓碑前离开了临市,远走他乡,原以为我可以找到新的生活,可我才发现,所有的新生活里,都交织着浓烈的过往。
每一次的自我堕落,乔江北都会告诉我:苏文静没死,她最后是把你托付给了我,所以在她重新出现之前,你就算死也得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瞧啊,这是多么霸道的一个男人。
苏文静,究竟我继续残留在暮城,是为了等你,还是为了修复我自己,我已经分不清。
不过我却清楚的知道,这五年以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