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如墨几欲噬人的嗓音带着浓烈的恨传递到了耳膜:“苏文静!!你就是个贱人!!你知道容少为什么会盯上你吗?你知道乔爷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以为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围着你转的,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要离间我和乔江北吗?
我回身看着她,看着她狼狈得样子,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不该知道的,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字眼,我凭什么要相信?”
如墨冲我发出困兽一样的尖叫:“臭婊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也与你无关。”我淡漠应了句,而后不再去管那个几乎要疯掉的女人的怒骂,打开暗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径直去了盛庭一楼,当璀璨的灯火倒入瞳孔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象里那么平静——我几乎是用双手撑着墙壁才勉强走到了洗手间。
关了门,我顺着门板缓缓跌坐在地上。
刚才握着长鞭的手此刻似乎还带着火辣辣的温度,烫得我心尖都几乎被融毁。
——那么陌生的自己,似乎已经被愤怒烧毁了理智的自己。
我怔怔的看着有些发红的手掌心——乔江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一个小姐,就算他对我有些不同,可是我不认为,那份不同,足以支撑他这么纵容我。
对,纵容。
纵容一个原本站在最底层的卑微的我,在瞬间拥有了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利。
我不想否认,最初接过姚姐手里的长鞭的时候,我是害怕恐惧的,可是当面对如墨的时候,那种优越感却几乎让我丧失了自我。
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好处,足够诱惑,也足够致命。
乔江北,他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不同?
也或者,我应该这么问自己——乔江北这么对我,又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
别说是因为感情,这样的字眼放在那样的男人身上,太荒唐可笑了。
就算我沦落到了地狱,乔江北也不可能会喜欢我。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时间流逝,可是我却始终无法回过神来。
直到,洗手间外面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
“谁啊……怎么把门给锁上了……”
“有病是不是啊……”
我这才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匆匆洗了把脸,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再刚才那么波动的时候,我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出来了,等你很久了。”迎面,一个我并不陌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