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片刻之后,鼓起勇气喊住了他:“雷恩,请等一等。”
“怎么?”雷恩有些不解的回头看我。
我从病床上下来,走到雷恩跟前,仰起脸看他:“上次在咖啡厅,我记得你说过,我给你的感觉很熟悉,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像一个人?”
雷恩怔了怔。继而便郎笑了声:“你说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种神韵和气质很像,五官一点都不像,除了最初的熟悉感,不会有人弄混你和那个人的,你放心。”
和安伯还有容秋完全不一样的说法!
我有点着急:“那个人是谁?和乔爷是什么关系?雷恩,你知道吗?告诉我好不好?”
雷恩却只是摇了摇头:“很抱歉,这个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在我怔然看着他的时候,雷恩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好好看书,你想知道的,等时间到了,会有人告诉你的。”
话音落下,雷恩转身便出了病房,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半响都还是怔怔的无法回神。
还是那个给我换药的护士过来巡视病房,看在傻呆呆的站着,喊了我一声,我这才清醒了过来。
抱紧怀里的那本书,我摇头对护士说了句没事,而后连人带书一起躺回床上。
雷恩为什么会说他没有办法告诉我?是乔江北交代过他不要和我说吗?
为什么要瞒着我?
就算只是一个复制品,也总有权利知道自己将要变成的人是谁,不是吗?
就像上次一样,明知道安伯不是正常人,可是乔江北却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吴达也只是语焉不详的嘱咐我那么一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我陷入危险?
还是逼着我变勇敢变强大?
适者生存弱者淘汰吗?
连个理由都不给?这算什么?
我拿起雷恩给我的那本书癔症治疗疏导。
呵,这可真的讽刺到了极点。
苏文静,你怎么就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了?
我问自己,可是。答案,却是没有答案。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护士给我打来晚餐之后,我吃完,医院里便已经开了灯。
等到吃完收拾好一切,我关了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逼自己睡。
直到玄关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身体一紧,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吴达说过乔江北晚上会过来看我,是他吗?
我没动,依旧躺着。
进来的人也没有开灯,就那么借着走廊外面的灯火来到床边。
他在床沿站住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来的人是乔江北无疑。
他身上总有一股我形容不出来的冷香味,和他的人一样,淡到了极致,却也,好闻到了极致。
黑暗中,他似乎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我听见了衣服窸窣声。而后床沿的位置一塌,他在我身后坐了下去。
“开灯,我知道你没睡。”乔江北清冷的声音在黑暗里越发的低醇了下来,像是敲在我胸口的声音,每一个字眼,都刺激得我血液加速。
可是白天的那些思绪却让我有些心头火起,我不想说话,干脆也就没回他。
乔江北伸出手指在我背上游弋,我整个人都开始僵硬,身后乔江北似乎低笑了声:“起来。”
这样到底算什么意思?
一句解释都没有?!
真当我是一只没有脾气的宠物呢?给点食物就点屁颠屁颠的过去舔他的脚?
就算我的身份低贱到了尘埃。可是这种生命攸关的事,解释一句就真的那么难吗!?
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乔江北,是你要我强大起来的,所以,这一次,我不顺从了!
我越发坚定了心思不想理会,乔江北的指尖顿了顿,而后终于从我的背上离开,他起身开了灯。顿了一会,似乎是看见了我摆在床头的那本书。
男人声音里的笑意敛了起来,对着我问了声:“雷恩来过了?”
我没说话。
乔江北笑了声,俯身将我背对着他的身子板正,见我闭着眼,他伸手擒住我下巴,我感觉得到他离我很近,说话时的热息全洒在了我的脸上。
“苏文静,你很好。”他低声说了句,而后松开我站直了身体。
我有点惊疑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睁开眼看向他,乔江北见我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姿态肆意的松了松衬衫上面的领带,而后冲着外面点了点头。
外面还有人?
我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位置。
吴达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五个黑衣人,而五个黑衣人手里分别扣着五个人。
被扣着的那五个人我见过!
是当初和容秋一起的!其中一个还是当时在会所的电梯口被我咬过的人!我绝不会认错!
我一个机灵赶紧坐直了身体,对着乔江北就问出了声:“乔爷,你想做什么?!”
乔江北睨了我一眼。眼底的神色有些冷:“我还以为你可以保持一个晚上不说话。”
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再次问了声:“乔爷,你想做什么?”
乔江北却没有回答我,只是递给了吴达一个眼神。
然后,便是噩梦重演。
五个黑衣大汉动作一致的从腰后掏出短刀,就跟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手起刀落,那五个容秋的人瞬间便都右掌落地。
炼狱一样的场景。
鲜血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