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依次划过衣柜里面整洁的一排衬衫,直到来到最角落,我才蓦然想了起来——前几天我在这里面找到的那件女式小外套我不是挂起来了吗?怎么现在看不见了?
又翻了翻里面没有挂起来的衣物,可是就是找不到当初那件女人的衣服。
难道——是被它的主人拿走了?
我有些迟疑,可是这两天我都住在这里啊,要是有人来过,我不可能会一点都不知道的。
休息区并不大,我起身转了圈,最后在垃圾桶里看到那件暗色的小外套。
乔江北扔的吗?
我蹲下身子,从并没有其他东西的垃圾桶里捡起那件小外套,入手的质感很好,看上去知道是高档货。
可是——到底我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件衣服?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是商场吗?
我皱眉,可是高档商场我向来很少出入,如果是的话,我应该是马上就会记起来的。
而眼下,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指尖在衣服上面缓慢揉捻,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正想得有些头疼,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溶溶的,赶紧接了起来:“溶溶。”
“文静,你现在在哪?”我都还没来得及关心一下她和梁鹿之间怎么样了,溶溶就开口问了声,语气急促。
我有些不解,放下手里的那件外套,回了句:“刚准备去盛庭呢,怎么了吗?溶溶?出什么事了?”
溶溶只是说了句:“你现在马上过来,我也在盛庭。”
话音落下,她便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显示着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有些不解,看着外面的天色,现在最多也就两三点钟的样子,这个时间段,盛庭都还没有开始营业呢,溶溶在那里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多想,转身出了休息区,一路到医院外面拦了辆车便径直往盛庭过去了。
医院跟盛庭离得并不远,出租车也是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下了车,就见到溶溶黑着脸站在盛庭门口,而她身边此刻站着的不是梁鹿,而是上次溶溶说要住进我们家的那个“男朋友”,他似乎在笑着跟溶溶说着什么,只是溶溶越听脸色越沉,直到最后竟然扭头扇了那个人一巴掌。
我还没走近就听到那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十分清脆,刚要走过去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
那边正在争吵的溶溶见到我从车上下来了,没说什么的朝我这里走了过来,而那个被扇了一巴掌的小男友则是对着溶溶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走开了。
“溶溶,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我见到溶溶表情不好,于是走上前问了一句。
“文静,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招惹到了舍尔的。”
溶溶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的手掌拉住,我感受到了她的手掌冰冷,冻得我一个激灵。
她这是紧张了,溶溶是一个很淡定的人,能让她情绪波动紧张起来的事情,我还真想不到。
只是听她说起了舍尔,我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舍尔,溶溶怎么会知道舍尔。
“我没有招惹她呀,溶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她……”以为舍尔那个变态对溶溶做了什么,我紧张的拉着溶溶浑身上下的打量。
只是溶溶伸手拍开了我的手,淡淡的说她没事,只是眼神忍不住的往盛庭里面飘去。
现在时间还早,盛庭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所以大堂里面很清静,这一眼望过去也没几个人。
只是今天盛庭的大堂里面似乎没有开灯,望过去黑洞洞的一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是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
“她在里面等你。”溶溶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已经等了半天了,陈珂请不动她,说什么都要等你来了,把礼物送给你才会走。”溶溶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我听到她说道“礼物”二字的时候,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舍尔那个变态,还会送什么好东西给我?
我看了溶溶一眼,知道要是事情不是毫无转机她一定不会打电话叫我来的,如今我还有事要求盛庭,舍尔这个麻烦我必须要去解决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安慰性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表示我没事。
我总感觉舍尔还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的,在那个东西她没有得到的时候,她不会对我怎样。
所以,我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之后,迈步就往盛庭里面走去。
只是,我低估了舍尔的变态程度。
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程度。
前脚迈进大殿,便有一大股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让我忍不住的要作呕。
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我刚走没几步就被人一只手给拉住了手腕。
大殿之中光鲜昏暗,我一把被那个人拉着了快走了几步,最后被揽住了腰停在了一个东西前面。
是,现在那东西只能是用“东西”二字来形容了。
血肉模糊的一片让我分不清这个人哪里是手哪里是脚,并且一颗脑袋上面也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唯一可以辨别这个人是个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还在眨。
只是眼睛之中充血,可见其痛苦程度。
“文静,怎么样,喜欢吗?”
我已经吓到忘了如何去尖叫,忘了如何去颤抖,站在那人面前连呼吸都忘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邪魅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