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赵清风不动手,两人都可以安分守己。
一旦享受到征战的快意,人的**就会被扩张到无限大。男人拥有权力才是实力,有了实力就有了傲视他人的资本。
乱世的歌既已开唱,那就必须要有终章。而这个终章通常是由一个出色的男人来统领,这就要求一个男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有了战争就有胜负,有了胜负就有赔偿。
“报告主帅。天倭使臣求见。”
众人面面相看,所有的议论声平息下来。
“终于来了。”赵毅风和江玉树同时叹了一口气,面露悦色。
“他们可是前来议和?如果是商议赔偿,本帅已经有了思量,这是条件。”说完,伸手递了一张布帛。
捞渣摇头:“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要见主帅您。”
“见本帅?本帅日理万机,岂有空闲。不见!”赵毅风利落拒绝。
众将默不作声,都在思量赵毅风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营帐外,一众使臣勉强镇定,看着周边粗犷精壮的大汉,手下发抖。
捞渣满脸堆笑:“各位使臣大人见谅,主帅日理万机,正在安抚死去袍泽,未有空闲。各位使臣若是毅力可嘉,不如在此静候主帅。”
一众使臣大惊,两国交战,不苛待来使。怎的还吃了闭门羹?
旁边凶悍威猛,面无表情的士兵静候两列,刀光泛着森森寒意。被这种威严气势所吓,几个来使背后冷汗直冒。
议和之人不涉战场,他们虽没有亲自上战场,却也有所耳闻百邑城的汉子兵匪难训,吃人肉,喝人血。
也有人说百邑城的汉子是嗜血的秃鹰,可以在绝境中吃掉自己同袍的食肉支撑到最后一刻。
甚至在肢体破碎后依旧要斩杀天倭贼寇才罢休,更有人说百邑大军金刚不坏,妖/魔附体,有神仙庇佑。
不然百万大军如何败在四十万大军的手中,只怕他们轻轻一挥手指天倭将不复存在。
他们环视张望,果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几人怒瞪了捞渣一眼,似是在控诉捞渣办事不利。
捞渣回瞪了几个使臣一眼,心里不屑:都是来议和的,还这么傲气,难怪主帅要让你们在此吹冷风,自求多福吧……
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各位使臣大人好等,小的告退。”话罢,大摇大摆的离去,只留下一众使臣。
四人面面相看,这千里跋涉来此不易,如果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可在此等,人家不见。
一时之间,哀声叹气连连,谁让自己是来议和求人的呢……
思量再三,四位使臣就在异国营帐不安的住了三日,也担惊受怕了三日,更吹了三日寒风。
帐中
江玉树递了一杯茶给赵毅风,笑道:“你不去见他们,把他们冻病了,也不怕人家说你苛待来使。”
接过江玉树手中的茶,赵毅风似是愤怒又似好笑:“本帅当日镇守百邑,天倭盘踞,虎视眈眈。百邑缺水少食,人心惶惶,他天倭可有放过百邑众人。当初在城下叫嚣,何时顾及本帅?如今,让本帅放过,绝无可能!”
江玉树笑着摇了摇头,“你打算何时见他们?三天了……,你心里不快也是时候了。就算是告诫威慑也需有个度。”
赵毅风执茶润口,又看了看江玉树,玩笑道:“玉树可是心疼来使?”
江玉树微微一叹:“各为其主,殿下就给放过,早些了结此事。”
赵毅风深情看着江玉树,他清俊浅笑的模样让他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荡涤了心头的不快狂躁。
“好!本帅答应玉树,明日议和。”力搁茶盏,他说的铿锵有力。
第四日,四位来使终于等到了他们要见的人。
所有将领意气风发,跟着赵毅风出了营帐。
不到一刻钟,四位来使被带了上来。这一次的他们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傲慢。
再此看到守在一边的大汉,他们依旧有些怕,面上端的镇定,只是神色中颇有惊慌。
环看一周将领,他们有些迷茫:谁是领兵之人?
所有人都微微颔首,只有两个少年昂首挺-立,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两人面前是收缴的天倭长/枪,大刀,军旗。那是天倭散落一地的骄傲……
曾经迎风招摇的天倭军旗现在一文不值,满目疮痍,随地可见。
周边的人,都对这两个少年目露尊崇,将两人围在中间,耀眼华光。
使臣面面大惊,似是不敢相信:百万天倭大军就栽在这两个还未弱冠的少年手里?
白衣少年静静站在一众人中,却给人一种空谷幽兰,迎风独开的感觉。
远远看着他的身影,使臣心下不由感叹:太俊了,美而不媚,艳而不妖……
如云一般恬淡温和,眼眸凝定无华,长长的睫毛交错出些许迷离幻梦。
眉间樱红三瓣敛尽尘世浮华,如玉般清俊的脸被飞晃的烽火镀上一层暖暖的色彩。
很难想象,在黄沙千里,烽烟更迭中,突然看到一抹耀眼的白,以及他云淡风轻温和浅笑的样子。
仿若所有的尘世污浊,杀戮血腥都会被他的温和从容荡涤干净,只留下灵魂深处的温柔。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个少年是个瞎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少年,用鼓声带动军队士气变化,甚至用诡谲的阵型指挥这样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