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寄封死进入水门洞的甬道同时,下面靠近瓮城的水栅处也在发生着激战。
那名假扮中年商人的敌将让士卒用盾牌挡住从瓮城内.射来的箭矢,又派士兵不断用巨斧劈砍铁栅栏。只要这道铁栅栏被砍开,他们就可以进入到瓮城,以他们后续源源不断的兵力,攻入城内就有了很大把握。
戚寄见城头上暂时没有威胁了,就来到了瓮城处指挥。
负责守卫此处的屯长来到戚寄面前报告道:“现在形势不太乐观,铁栅栏马上就要被砍开了。”
戚寄皱眉看了看,这边的士卒射出的箭矢全被对方的盾牌挡住了,完全无法造成杀伤,劈砍栅栏的敌兵丝毫不用顾忌这边的攻击。
“用火箭射后面的敌船。”戚寄很快想出了办法。
随着他的命令,士卒们立刻找来了火箭,点燃后,纷纷从敌兵盾牌上方射入水门洞中,落在了敌船之上。敌船多出起火,但又很快被船上的士兵扑灭了。
虽然没有成功,但戚寄还是看到了希望。
“快去拿火油来!”
戚寄让士兵冒死将几桶火油倒在了铁栅栏处的水面上,水面顿时漂浮了一层黑黝黝的火油,并向着水门洞内蔓延开去。然后历阳兵卒又以火箭点燃了火油,顿时水面成了一片火海。
来不及躲闪的敌兵全都被吞没了,很快火海蔓延到了船上,船只也都燃烧起来。空间不大的门洞内顿时火光熊熊,浓烟滚滚,敌兵纷纷跳入水中,向水门外逃命。
水门彻底被火光封锁了,哪怕此时周昂率领大部队赶到,也无济于事。他还生怕火光蔓延到他的船队之中,只能无奈地下令撤退。
随着偷袭船队的覆灭,水门外的铁栅栏也得以关闭起来。
周昂带着前锋部队撤回到了渡口处,不久就等到了携主力前来的周昕和周喁。
周氏三兄弟一商量,觉得想单靠攻击水门难以成功,决定双管齐下,大部分兵力去攻打南门,留下一小部分依旧在水门牵制。
历阳城也有护城河,但对拥有船只的丹阳郡兵来说,护城河并没有太大的防护作用。
在周氏兄弟商议的时候,历阳城中,县长秦翊也在与县尉戚寄商谈。
秦翊问:“可探得敌方是哪里的部队?为何要攻打我历阳,有多少兵力?”
戚寄早从锦衣卫那里得到了消息,“是丹阳过江而来的兵马,估计兵力在两万左右。现在的丹阳太守为周昕,听说是袁本初的部将,奉袁本初的命令夺了丹阳。我曾听到消息,袁本初还派了周昂来任九江太守,不过没有成功。周昂就也去了丹阳,我猜测他们就是为了报复而来。”
“如此之多的兵力,我们恐怕挡不住啊!也不知刘太守会不会派兵前来救援。”秦翊忧心忡忡地道。
“应该会吧,历阳是淮南的门户,太守断断不会无故放弃历阳。我就是担心援兵来得太晚,我们坚持不到那时候。”戚寄也是面带忧色。
“是啊,历阳城只有两千县兵,战斗力也可能比不上对方,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论怎样,我们尽力就行。我决不能让历阳城中的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老戚,你说刘太守这人如何?”秦翊忽然转移话题道。
戚寄不知秦翊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以往他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基本上对太守刘邈还是抱有好感的,认为他是个难得的好官。
戚寄有些拿不定秦翊的心思,试探着道:“秦县你不会是想要……”
戚寄没有将话全部说出来,而是防备地四下看了看。
秦翊明白戚寄想要说的是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有那么愚蠢的想法的。周昕只是袁本初的部将,又不是袁本初。我只是在想,我们该花多大的气力来守这历阳。”
戚寄明白了,在没把握守住城池,又不清楚援兵何时能来的情况下,他们必须做些准备,是与城共存亡还是选择性放弃,这区别很大。如果真看好刘邈这个太守,愿意跟着刘邈在即将风起云涌的时代干一番事业,那这次就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不论你怎么选择,我决定死守历阳,只为历阳城的父老乡亲。”戚寄不假思索地说道。
秦翊这才想起戚寄就是历阳人,和他说这些不是多此一举吗?秦翊无奈地笑了笑,“行了,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他们二人在一起搭档好几年了,由于相处和睦,早就成了朋友,由此才会谈到如此敏感的话题。
既然都有了决定,就不再犹豫,相互做好了分工,戚寄负责守城,秦翊负责募民协助及筹集守城物资。
这一日倒很平静地过去了,双方没有再交战。
第二日,天边刚亮起鱼肚白,城外就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周氏兄弟在出兵之前就做了充分的准备,随军携带了不少简易的登城云梯。
随着攻城的战鼓声响起,一万多的丹阳军士兵迅速在南门外的漕河边集结,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用于渡过护城河的船只和竹筏。
城头上,历阳兵将也已严阵以待,除了少数预备兵之外,几乎所有的历阳县兵都登上了城头,此外,还有不少青壮民夫。
戚寄手握一杆长枪,严肃地看着正从容调集的丹阳军,那高高的登城云梯让他深感忧虑。
“还是兵力太少了,又缺少远程武器,不然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为所欲为?”
戚寄暗叹,不由想起了那个叫做李靖的督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