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
常折命挪动着躯体往前爬,爬过的地方拖行着一滩血迹。
“师,师父……师父救……救命……”
“废物!”不远处黑袍男人负手而立,唇未动,一声带着重音的怒斥声响彻山谷。
常折命被这声怒斥震慑七窍流血,如虫子般卷缩在地,不甘心的仰望着面前的黑影,艰涩的寻求一丝希望!
“师,师父……在,在给徒儿一次……一次机会……徒儿……”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混天震响后,黑影如阵旋风从常折命心脏处穿过,立在他身后。
“饶……”命!
常折命凸起眼珠子,仰着头咚磕在石头上。
命陨!
黑袍男人掏出黑色的帕子,擦拭完五指上的血,手一松,帕子随风落到常折命的脸上,遮住了他眼里的恐惧和最后一丝希望。
……
秦二照着弟媳说的,找到了密室。
密室里狼藉一片。
却独独没有常折命!
跟随来的侍卫嗖嗖远离秦千户,握紧腰间佩刀,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秦二瘫着脸,阴狠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彭!
上着铁链的木架被震得粉碎。
“是!”整齐划一,震天巨响!
……
秦二回府后,三米之内,人畜绝迹!
秦寿在喝药,他媳妇熬的嗖水味药膳,抿一口,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真的真的想不明白为啥明明都是肉,他媳妇却能把肉做出嗖水味来。好想问媳妇她是怎么办到的,又怕被揍。
远远的看到哥进来,秦寿热泪盈眶啊,就盼着有人来拯救受苦受难的他了。
“哥!这,这!”
秦二面无表情,走到凉亭一坐,拿黑漆漆眼珠子盯着弟。
弟长了十八年,没这么殷勤过。
脸上的笑实在是蠢,又想到那密室里铁链和木架,一股气憋在小腹,生生往外冒冷气。
秦世子嘿嘿乐,凑到他哥身边,还偷偷拿眼珠子看他媳妇,看媳妇在认真的写方子,身子一转,用哥做肉盾,手摸上了碗。
“小白脸,想死吗?”
秦寿一个激灵,抱着碗就蹭到他媳妇身边,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三两口下肚,嘴一抹,大声囔囔:“我喝完了媳妇!我真没想偷偷倒掉一半,真的!我都喝完了,不信你看!”
一嘴的猪牛棚里的嗖水味。
若翾将毛笔一丢,嫌弃的把某张嘴推开,死鱼眼:“还真有胆子说,倒掉一半?嗯?”
秦寿顿时苦了脸,可怜兮兮的瞅他媳妇。
“还有,你是想提醒我,我是个眼瞎吗?”不信你看?看不见,也照样收拾你!
个蠢货!
秦寿缩了缩脖子,跳起来往哥身后躲,声音都哆嗦了:“我我我我我——”
若翾木着脸:“我屁啊!滚过来!”
秦寿滚了!不!滚过去他媳妇身边了!苦大仇深的要拉他媳妇的袖子!不敢说他媳妇今天好暴躁,会被揍!
若翾把方子朝他脸上丢,一指拱门:“滚!”
秦寿不敢有怨言,滚了!滚之前,暗示!弟走了,哥还想留下看我媳妇吗?不给看!快跟弟走!
秦二瘫着脸,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秦寿运气,要抓哥一起滚,回头一看他媳妇捏着五个手指头,咽了咽口水,麻溜滚了。若翾的脸阴晴不定,这两天她胸口就闷着一团无名火,偏偏这火还地方使出来。小白脸又揍不得,若翾恨恨的锤了石桌一拳头。
“常折命人呢?”
“不!知!道!”
若翾猛地朝秦二转头。
……
“事情就是这样!”秦二冷冷的把去密室所见所做之事,说了一遍。
密室里被震碎的石块,瓷片到处都是,甚至在角落找到了一副人的骸骨;但,弟媳说的脸皮和常折命,没有!
把密室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人。
通往密室的密道也干净得很,只有在山崖入口的洞口,歪着三四副骸骨。
若翾不信邪,常折命受了她三掌,又被她封了死穴,他不可能能逃出密室。也就是因为这样,当时她才会先把晕死过去的小白脸拧回家,打算处理完了小白脸,在回头好好收拾常折命那疯子!
现在跟她说,人没了?
若翾攥紧拳头:“他不可能自己离开密室!有人把他带走了!”
秦二自然是信弟媳这话。
对弟媳深不可测的武功,就连太子都曾摇头不知其深浅;既然弟媳说常折命定在密室里,那定是有她的道理。
“是生是死,总有个尸体!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挖出来!我就不信带着重伤的人,还能躲远。”
话刚落下,一侍卫行色匆匆跑进来,朝秦二拱手道:“秦千户,在崖底乱石中找到了具尸体,经确认,是常折命!”
秦二猛地起身,窜了出去。
“等等!”若翾叫住人,又朝另一个方向叫了声:“阿狸!”
阿狸夹着尾巴从屋顶窜了下来,几个跳跃扑进了它家若若的怀里。
若翾将阿狸往兜里一塞,追上秦二:“我跟你一起去!”
一前一后离开院子。
谁都没提秦寿,默契的,两人都选择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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