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离开俩人合租小屋多日的谢萌萌终于回到家里,一脸的紧张。连她的行李箱都收拾得乱七八糟一堆干净的不干净的衣服团一起就这么卷吧卷吧的按死在行李箱里,可以看得出她这绝对是仓皇逃出。
周衣楠吞了口口水,给她倒了杯热水,刚要开口说话呢,谢萌萌这就哭嚎着说道:“楠我饿了!!”
周衣楠:“……”
想了想谢萌萌这来回的机票钱和俩人现在创业初期的“艰苦处境”,周衣楠最后只给谢萌萌到附近的路边买了一盒炒年糕,这就同去又同回的到家里,并表情极为肃穆。
周衣楠:“说吧,到底怎么了。那个人到底怎么你了!”
谢萌萌:“他好像想把他在广州那套发家致富房给卖了……”
周衣楠:“然后呢?”
谢萌萌:“跟了我……”
周衣楠:“……”
周衣楠花了很久才勉强理解了谢萌萌所说的那几句话的,字面上的意思,以及其中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沉吟许久,周衣楠才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说道:“性别……好像反了。”
那天晚上,谢萌萌所做的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在开机之前下载一个手机屏蔽软件,并且直接将卫翔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可谢萌萌还没来得及得意呢,她们老家的其他朋友就接二连三的打电话过来,并且十分讶异的说,耶?电话可以打得通?并且都来询问谢萌萌她到底是怎么卫翔了怎么人家被兄弟卷跑了钱老婆拎包走了以后居然会满世界的来找她。
看到谢萌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接,到后来干脆看到老家朋友来的电话直接碰都不敢碰了,周衣楠终于还是看不下去的直接抄起谢萌萌的手机,按下关机键。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是现在摆在谢萌萌面前的,还有一个终极审问人,周衣楠!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想和那个人怎样,想把那个人怎样。是女人的就给我说清楚一点。”
谢萌萌抬起头来,眼睛望着电灯泡的眨巴眨巴,最终极为憋屈的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听到谢萌萌这么扭捏的回答,周衣楠头疼之中又带着一些狂躁,她尽力克制住自己声音的说道:“记得你去广州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楠,我想好了,我还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谢萌萌仿佛一下子从失意状态找回了记忆,于是眼睛飘忽着居然是怎么都不敢去看她的同居人。于是周衣楠猛地一下站起来,木质地板上的椅子因为一下子往后推而发出“哗啦”的声音,她就像是个审讯员那样的踱步到谢萌萌的身后,并且踱步来,踱步去。
“你说你还喜欢人家,那你打算做些什么呢?惦记都惦记了这么久了,你老家的那头狼快饿死的时候你这块红烧肉飞着追过去在人面前晃悠了两下,现在那头狼要把你这块红烧肉给一口吞了,你又飞回来了!这是要逼死狼还是逼死肉还是逼死我……”
“我……我检讨……”
眼见着谢萌萌的头低得越来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小,周衣楠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抓住谢萌萌的衣领很残忍很残酷很无理取闹的摇晃起来:
“你就不能发展一点正常的男女关系吗!!是要他还是要踹了他你给我句准话,让我好给郑麒一个交代成不成!成不成!”
而另一边,在广州,卫翔在再一次拨出谢萌萌的手机号却只得到一个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之后,终于在自己的妻子二话不说拎包离开之后第一次拨通了那个外表看起来极为温柔贤淑又有气质的女人的电话。拨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着从老家带来的,一本孩童时期的相册,当翻开相册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被一群孩子里的那个皮肤特别的黑,却又笑起来格外可爱的小女孩所吸引了注意。
“喂?是我,我想和你谈一谈离婚的事。”
被周衣楠刑讯逼供了许久的谢萌萌终于承认,她还是就喜欢卫翔。可无奈做鸵鸟做久了,又太习惯了就自己一个默默都喜欢那个人什么也不做了,她觉着她可能有点得了“面对卫翔恐惧症”。不知道怎样去发展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不知道怎么样去和对方试着……在一起。
眼下卫翔被朋友卷走了钱,也就只剩那套房子了,可没曾想他居然是打算卖了房子,然后跟着谢萌萌,谢萌萌去哪儿,他去哪儿。这种狂暴赌徒最终押宝式的行为让谢萌萌感到压力很大,大到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她不知道卫翔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而这么做,对她的感情又到底是不是众叛亲离之后的唯一依赖那样。她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担得起卫翔这么做。所以这么一吓,就狼狈的逃着回来了。
不过,谢萌萌似乎向来就是很固执又被动,就连她那天夜里一个人飞去广州,都只是知道她想要这么做,而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去看卫翔究竟是想去为那个人做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之后,接下来又是想要些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对之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后续结果,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周衣楠其实挺犹豫也挺头疼的。事关给她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同居人的终生幸福。她觉着……谢萌萌和卫翔这俩人这辈子是不应该就这么断了的。可这男人好的时候找了个别的女人跟着,现在他不好了,也离过婚了,怎么就让萌萌跟了他了么?!
况且,谢萌萌身边这不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