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臻垂着头不吭声,仿佛那个你们爷几个里,并不包括他一样。 ? ?
儿子沉默的抗议,使得安信侯胸口一阵阵的发堵,越发沉不住气,一心想要速战速决,这桩事情不赶紧处理完,自己休想消停!
干脆问长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过去好?”
“这事情拖的也太久了些,人家左相未必不是在看咱们的态度,要是真惹恼了亲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月十八开衙,不如就第一个休沐日吧,父亲不妨提前三日下帖子,咱们爷仨一起登门拜访,也显得有诚意些。”李维博算了算日子,如是安排。
安信侯见大儿子诸事妥帖,心里大为满意,瞧着垂头不语的二儿子,就觉得黑血上涌。
明明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比长子更聪慧,更有声望,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偏爱在这些琐碎事情上花心思,真是白白浪费了他的才华!
说到这会,他们决定了安信侯府下来该做什么,也决定了吟香的命运,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为失去的孩子,寻一个公道。
李维臻只觉浑身发冷,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身体重重的抛到牀上,突然,他紧紧的缩成一团,闭着的眼角,滑落一片晶莹,很快,丝滑的床单便被****了一大片......
李维博夫妻俩也已经回到她们的院子,方丹雯一边亲自伺候夫君宽衣,一边嘟囔,“多大点的事情,还要你们三人一起登门?”
“现在孩子没了,也算是有了交代,这般上杆子的,倒让人家瞧不起咱们呢。”
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想要保吟香。
李维博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轻声道:“左相是当今圣上的心腹,素来爱重,咱们家虽是侯府,到底没有实权,眼下低头算什么?要紧的还是将来。”
“我这个去看人脸色的都不委屈,你反倒抱怨上了......”
“妾身还不是为世子爷觉得不值?!”方丹雯主动的抱住李维臻,哽咽道:“您什么身份,居然只得个侍卫统领,伺候鲁王倒也罢了,那位到底是皇子,身份尊贵。”
“现在就连寒门子弟都要欺上门来,也太不把您看在眼里了。”
李维博眯了眯眼睛,轻叹着拍了拍方丹雯的香肩,“嫁给我,委屈你了。”
怀里娇躯一颤,方丹雯抬起头急急的言道:“世子爷,妾身不委屈,妾身知道您是有大志向的,您可别想岔了,妾身不是那个意思。要?看 ??书 ”
李维博好笑的轻抚上吹弹可破的脸颊,“好啦,慌什么,咱们俩多年夫妻,那里能为一句话就恼了呢?”
说着,便低头吻*上妻子的嘴,屋里的丫鬟红着脸低头退下,顺手掩好房门,将内室的空间全留给这对夫妻。
安信侯府发生的这些事情,沐凌铉当晚便知道了,重赏了带回消息的暗卫,他问正在擦拭宝剑的沐一,“知道明儿个蓝家五小姐出门不?”
沐一抬眼瞧了一眼小主子,脸上冷冰冰,心里凄惨惨,“小主子,咱们可是侯爷亲训的铁卫,那是用来上阵杀敌,刺探军情的,现在老让我们围着女人后宅转,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啊?!”
心里如此的哀怨,沐一脸上却是半点不动声色,撅嘴吹了个口哨,一晃眼,屋里就多了个人,沐一对沐九撇了撇嘴,连话都没兴趣说。
沐九抱拳道:“明日金阳公主府举行百梅宴,蓝五小姐会随其母同行。”
“表哥那里有请柬没?”沐凌铉眼珠子一转,继续问沐一。
沐一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挥了挥手,打发走了沐九,吹了个不同的口哨,又招来了沐五。
得到的答案是有请柬,但请柬貌似只有一张。
沐凌铉略微思量,便下令,“去偷来。”
“爷!”沐一终于破功开口了,“请柬只有一张,您取了,表少爷怎么办?”
沐凌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嗨,京城是他的地盘,随便到哪里还不弄来一张了?”
“......”沐一无语。
一屁股坐回身后的椅子,擦剑的力气不觉大了几分,无声的抗议着主子的不靠谱。
沐凌铉只当看不见,捻起案几上的虎皮花生,高高扔起,再用嘴接住。
“爷!”沐一又破功了,“您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侯爷说了,不许再做小孩子家的行径。”
沐凌铉随手一丢,一粒虎皮花生就进了沐一的嘴里,“不许吐!”
看着沐一用木然的表情咀嚼着花生,他轻笑道:“父亲又不在,你紧张个什么劲?”
“等回了平京你再敬忠职守不迟。”
“......”沐一望着小主子暗暗苦笑,“造孽啊,我一个老实人,偏遇见这样没正形的主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沐五的动作很快,请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安静的躺在沐凌铉身前的案几上。
这张让京城无数小姐公子期盼的请柬,被设计的十分高雅,浅紫色的底上飘着白梅朵朵,悠悠的散发出淡淡梅香。
沐凌铉伸手打开,转眼又一巴掌合住,抬眼瞧着沐五道:“赶紧放......”
“放回去么?”门口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不用放回去了,反正明天要一起带了去,你让小五拿过来,还省得我再拿了。”
沐一脸色一凛,站起来对着梁云旗拱手请安,随即便带着沐五出了门。
院子里至少也有两名暗卫,怎么表少爷人都进屋了,也没人示警呢?
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