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将做好的膳食送到书房的时候,祁天凌还在分析着港北的战略部署图。
越泠然轻柔的将食盒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凑近了祁天凌,温婉的问道:“王爷可要歇一会儿,方才在越府,妾身见您也没什么动筷,这不,妾身刚去督促厨房给您做了几样小菜。这莲叶羹和招积鲍鱼盏还是妾身亲眼看着大厨做的,王爷趁热吃,可好?”
祁天凌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天钺轻炎毛笔,抬起头看着低头忙碌的越泠然,心里一阵暖和,从前的茑萝,也总在他的跟前忙碌着,茑萝从不多话,也不肯打扰他,一心一意的,所有的期盼和心思都用在了他的心上。
祁天凌上前一步,将越泠然揽在了怀里,轻闻她耳边的发香,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传来,让他有些失神······
他印象中,茑萝最爱茉莉香,而越泠然,似乎更加钟爱百合的香气。
越泠然对他突然的亲昵有些不适,正要开口,祁天凌便已经放开了她。
“怎么近日,你偏爱茉莉花香了?”祁天凌拿起一块点心,状似无意的问道。
越泠然心中一突,之前樱兰给她准备的尽是百合花的精油,她不喜欢那个味道,便寻个由头,让樱兰给她换了。可是她偏偏忘了,祁天凌也是记得她的喜好的。
越泠然紧握着手绢,垂首继续摆弄着膳食,一边忙碌一边解释道:“臣妾可不单单喜好百合的香气,各类花的芳香臣妾都喜欢。”
祁天凌对越泠然也不是很了解,打了声哈哈,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越泠然见祁天凌不再问,便急忙给他夹菜。见他安心吃了那莲叶羹,便松了口气。
吃饱餍足之后,祁天凌便又开始忙他的正事,越泠然也拿起一早便准备好的女红,低头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来。
祁天凌斜眼瞧着,见她一脸认真,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般安静,光是静静的在那里坐着,也是一番美好的光景。
祁天凌只做了一会儿,便越发觉得疲倦,半刻不过,便倚着椅子睡了起来。
越泠然放下手里的女红,缓步走到了祁天凌跟前。用手在他眼前虚晃了下,轻声唤道:“王爷······”
见祁天凌睡得很死,也没有出声。
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早准备的好的纸,照着祁天凌的图,认真描摹了起来。因着祁天凌所用的金花五色笺,是皇家特供纸张,数量有限,这一点,越泠然还是知道的。所以,出于谨慎,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普通的纸张,来描摹上面的地图。
越泠然描了半刻之久,才缓缓描摹出那战略部署图的雏形。为了和原图趋于一致,她描的格外仔细,生怕错漏了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越泠然才松了一口气,吹了吹上面的墨,便折起来,放在了怀里。又去看了一眼祁天凌,见他睡得正熟,便从书房拿了床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越泠然正要起身出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泠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这么晚了,谁会来?
“王爷,二殿下在门口,您可要出门相见?”
越泠然听出来了,这是管家冯安的声音,他或许一早知道她要动手,早早的就在等着时机,而冷子修,居然也来了。
看来,这图对他真的很重要。
越泠然看了一眼熟睡的祁天凌,便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声的对冯安说:“王爷睡了,若有什么事,叫二殿下明日再来吧。”
冯安躬身道:“老奴知道了,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越泠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食盒,递给冯安,冯安接过的时候,越泠然也把刚刚画的图交给了他,面上还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把这食盒送回厨房去吧,另外吩咐厨子,明日还按照这些个样式,送到书房来。”
冯安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个图纸,对着越泠然恭谨的说道:“这些个小事,以后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们去做就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越泠然笑着点了点头。
待冯安走远后,越泠然心下才松了口气。回到书房,叫来樱兰把祁天凌扶回了塌上,她才躺在一侧沉沉的睡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祁天凌坐在她的身侧,见她睁眼,便笑问道:“然儿醒了?”
越泠然故作惊讶的瞧了瞧四周,“妾身怎么睡着了?王爷何时醒来的?”
祁天凌面上分不清喜怒,只沉声道:“本王昨夜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然儿你可知道是何由?”
祁天凌垂首摆弄着扳指,状似无意的话,却又像是质问,这不由的让越泠然心里一惊。难道祁天凌已经发现了什么?越泠然被子下的手掌紧握着,面上却和缓的笑道:“王爷许是太累了,没几下便睡了过去,妾身才让樱兰帮忙扶着您到塌上去。谁知道妾身自个也不争气,也睡了过去。”
“哦?是吗?”祁天凌突然怪里怪气的反问着。
这一句倒是问的越泠然一惊,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昨夜做的滴水不漏,按理说,祁天凌不会发现才对。就连那些食物,她也交给了冯安,冯安应该也已经早就让人处理了,不会有什么事。
见越泠然不答话,祁天凌突然抬起头,将被子给她又重新盖到了身上。
“本王见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着太医过来看看?”
越泠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之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她自然紧张的很,不用想也知道,脸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