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却也没有看他,反倒是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妾身如何,王爷该是明白,王爷私下做的事,安排了什么人,妾身不管,也不想管,可是如今妾身只安排了一个玉儿,既然敢说,就没打算隐瞒,如此,王爷也要怪罪不成?”
越泠然此话不假,祁天凌竟然无法反驳。他从前和她的事情,的确也是瞒着轩辕茑萝的,他尤记得,其实他和越泠然认识的时间,并不比轩辕茑萝晚了多少。
当时年少的他,想着勾搭上两位小姐,自然日后,都是可以依傍的。
可是虽然越丞相和轩辕将军一文一武,他却也知道,轩辕家的势力可比越家要好太多,不说旁的,单单是手握兵权这一点,便威望甚高。
这一点,不单单是他的父皇忌讳,就连他也忌讳。日后,他若是登基,轩辕家定然是一大患。
越泠然虽然跋扈,但是到底是女儿家,她的心思,定然也是为了他的。玉儿不足为惧,她如此,怕是也只是为了盯着轩辕茑萝。
祁天凌沉声道:“本王确实不会怪你,可是你既然无意隐瞒,为什么起初不说?”
越泠然轻笑道:“这些都是女儿家的手段,在王爷眼里,自然上不得台面,妾身也无意告诉王爷,不过,玉儿竟然敢拿茑萝姐姐来争宠,这一点,我绝对不允许。我如此做,不过是希望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罢了。”
的确,祁天凌从前也没看出玉儿有这番心思,想起她在他身边无害的样子,他便觉得有些恍惚,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人。由此可见,玉儿心机之深。
可是,祁天凌不会忘了玉儿的作用。
账本的事情,他还需要玉儿来帮他。
祁天凌叹了口气,缓缓道:“处置玉儿的事情,你也太过于心急了,如此佛门圣地,叫人看了岂不是笑话?”
越泠然莞尔一笑,开口道:“王爷不必担心这个,且不说妾身已经让人封口了,就算是有那个万一,将来传了出去,也全是妾身的不是。王爷大可以都将那些坏名声,都按到妾身的头上来,妾身不在乎。”
关于名声这一点,越泠然本尊确实不在乎。而如今的越泠然,自然也顺势如此,并未在意。若是突然变了性子,反倒是惹人非议,如此甚好。
可是越泠然如此说,还是让祁天凌心里一软,他突然柔声道:“然儿,本王知道你本性纯良,并未如此,你也不必过于自嘲。”
越泠然见祁天凌如此深情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习惯,甚至于,还非常恶心。她丝毫不领情的说道:“王爷多虑了,妾身本就是如此,不是自嘲,是有自知之明罢了。今个来明清寺,倒也不是全是为了揭穿玉儿,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茑萝姐姐的生辰,王爷该是好好自省一下,妾身如此,不过是送了茑萝姐姐一份大礼,她从前怕是也被玉儿蒙蔽了双眼,如今,定然也觉得痛快的很。”
祁天凌心中凛然,他方才看到了越泠然眼中的恨意。
她为何,会有如此的眼神?
为什么,在看到她的眼神之后,他竟有一丝惊惧。
祁天凌急忙恢复了心神,沉声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回房了。你一番安顿,做的不错。”
他灰溜溜的离开,总觉得越泠然的眼光刺人,越泠然是不是还在怀疑当时乾坤宫的事情?如今,他不能拿越泠然如何,可是越泠然可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性格,莫不是,因此怨恨他?
祁天凌想着越泠然,便有些心虚,可是不单单是越泠然,他想着轩辕茑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
玉儿的事,他的事,所有的一切,轩辕茑萝若是知道了,定然化作厉鬼也不会原谅他吧?
想到此处,祁天凌脸色惨白,急忙掌灯,生怕入夜后,轩辕茑萝来追魂索命。
而夜色渐黑,冷子修那边也已经装扮完毕。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衣,有备无患,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便说是行刺越泠然的,这样的话,定然不会对她的名声有损害。
可是冷子修不知道,早他一步的半边脸面具男子,已经悄然潜入了越泠然的房间,在看到息王祁天凌走后,他更是拿准了短刃,准备杀了越泠然。
可是听到越泠然方才的一番话之后,他却有些迟疑,可是那迟疑转瞬即逝,在樱兰走后,越泠然刚刚熄灭了烛火,他的短刃,便已经架到了越泠然的脖颈处。
越泠然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人禁锢。黑暗中,她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
“别动,不许叫,要不然我杀了你。”那声音嘶哑至极,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越泠然倒是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是小声笑道:“我也没叫啊,也没动,你这话说的倒多余。”
男子没有想到越泠然居然一点都不怕,反而是阴冷的问道:“你都不怕我杀了你吗?”
越泠然嗤笑一声,缓缓道:“死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不过如今的我,倒是想做个明白鬼,你为何要杀我?”
“你个毒妇,害了轩辕家,害了轩辕茑萝,难道我不该杀你吗?”
本来还淡定的越泠然,一时间眉心一跳,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他戴着面具,脖颈上的伤疤依然可见,可见他的容貌已毁。
他脖子上的伤痕不像是烧伤,反而像是刀伤箭伤混合在一起所致,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了?听到了轩辕家,你心虚了?”男子继而逼问道。
越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