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陆逸夫的声音响起,正是李扬一直期待听到的那三个字。
“啊,拜见祭酒大人。”李扬急忙回身对着陆逸夫施礼,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不知道他计划的人还道是他真的刚刚发现陆逸夫的到来。
但是身后的肖大有见他这样子,却是满心的敬佩,装模作样到了这种程度,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看来自己还需要加强学习啊。
看着面前的学子们如此有礼貌,陆逸夫满意的点了点头,都是些莘莘学子啊。“呵呵,大家免礼吧。”
“小的拜见陆大人!”原本就哆哆嗦嗦的大师傅一看到陆逸夫出现,几近瘫软的跪倒在地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面对大师傅,陆逸夫可没有刚才面对众监生时的好脸色了。
“回大人的话,是这学子在无端生事。”大师傅一口把责任推到了李扬的脑袋上。
李扬正要说话,就听得陆逸夫冷笑道:“呵呵,好一个无端生事。那本官倒要问问你,他为何要无端生事呢?”
切中要害的一问,立刻让大师傅不知道该如何再辩解,只能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陆逸夫可没想着要放过此事,这次来伙房视察也是他临时兴起,就是想看看监生们每日都是吃的些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区区两个馒头,外加几乎没有油水的小油菜,这样的东西也许放在寻常百姓家算是好东西了,但是国子监的饭食都是朝廷拨的米面钱财,就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李扬刚刚所言正是陆逸夫心中所想,他多数日子都是住在国子监中的,也亲眼看见了众学子的勤奋,单凭这些东西哪里能支撑得住。也许外面十年寒窗的仕子自己鞭长莫及,但是在国子监这一亩三分地里,那绝对是要管的!
“朝廷每个月给学子的膳食费是多少银子?”陆逸夫对着其余几个战战兢兢的伙房大师傅问道。
“回大人的话,每人每月六百文钱。”看模样应该是个主管角色的大师傅说道。
那知道他刚说完,陆逸夫便厉喝道:“胡说八道,朝廷供应的膳食费每人每月一两银子,为何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六百文钱?这且不说,你们做的这些吃食每月用的六百文钱吗?”
“大人明鉴,朝廷给的就是六百文钱啊,王掌撰每月也是如此拨给伙房银子的啊!”主管大师傅急得是面红耳赤,这转眼间每位监生就少了四百文钱,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嘛。
“满口胡言,本官身为祭酒,岂能不知道朝廷每月拨给每位学子的膳食费是多少?不但一两银子变成了六百文,而且监生所用饭食每月不足四百文,那些银两是不是都被你们贪墨了?”陆逸夫声色俱厉,显然真的动了怒气。早在自己履任之前便闻国子监乌烟瘴气,一直有心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初来乍到多有不便,再加上表面上的国子监风平浪静,也就不再追查,没想到藏污纳垢的地方竟然在这小小的伙房之中!
“大人明察,小的虽有克扣,但绝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王掌撰每月所拨银两真的是按每个监生六百文前给的啊,而且那些节省下来的银子也是他拿了大头,小的就是个小小的伙房主厨,也是身不由己啊!”没等陆逸夫上手段,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主厨便一股脑把事情全部抖露出来。
发生这样的状况,不但大大出乎了陆逸夫以及其他监生的预料,就连想借机会让王胖子见识一下自己手段的李扬也是听得目瞪口呆,贪污见多了,这一个人连着两遍贪污银子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啊,不得不佩服王胖子一下,这鸟人太狠了。
此刻陆逸夫心里也是恼怒不已,原本可以让监生们吃好喝好的一两银子,转眼间就有近半跑进了王胖子的口袋,这杀材实在是太可恨了。
“来人,立刻调集杂役把王掌撰抓起来送到大理寺去!”陆逸夫怒发冲冠,一直紧跟在身后听候差遣的杂役急忙应是,满脸欢喜的跑去召集人手。不要说监生们的膳食费被克扣了,就连他们这些杂役的月钱王胖子也时常找借口东扣西扣,而且逢年过节都会明目张胆的索要礼金孝敬,大家伙早对这厮恨之入骨了。
长长舒了口气,陆逸夫俯首对着已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候他处罚的几名伙房师父说道:“念在尔等被人所迫做下这等错事,本官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若是不知悔改日后再犯,那就不要怪本官按王法办事了!”这话吓唬的成分居多,陆逸夫也知道只要没人带头他们绝对不敢贪墨,只要日后自己把好用人关,这样的事情就绝对发生不了了。
“谢大人再造之恩。”几个伙房大师傅赶紧叩头千恩万谢起来,他们厨艺一般,做个大锅菜还成,根本没什么拿手的技艺到外面的酒楼里烧菜,若是真的被赶出国子监,那这份旱涝保收的差事可就是打着灯笼难找了。
不再理会他们,陆逸夫对着围观众监生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王胖子被送到大理寺议罪,他这个国子监祭酒总得过去看看。
陆逸夫走了,几个大师傅继续对着他的背影千恩万谢半天才站起身来,这时再看李扬,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没有了刚才的张狂,却多出了一份畏惧。
没有过多的话,其中一人又拿起一只碗来搁两馒头,而后盛了满满一碗小油菜恭恭敬敬的端到了李扬面前,满脸期待的笑了起来。这人太厉害了,若不是他又怎么让咱们几人这么点时间内就历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