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现在入春了,估计各家都开始相看了,还是要赶在人家定文书之前,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改革,只是他着实有些卖力过头,皇帝心里存了疑惑,还是叫他准备好各项证明数据,写个折子,最后在朝廷上随口提了此事,便板上钉钉了,已经定下文书契约的,就罢了,以后的,就是完全禁止的了。
贾瑛自陪着王夫人唏嘘一阵,王夫人少不得觉得此事没成,有些丢脸,而且女儿已经在名声上吃了亏,先按按,等传言过了,再去寻好亲事。
王夫人说了一阵,口也干了,见贾瑛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嘱咐道:“你也好好将你跟前的人管一管,不要叫她们碎嘴。”
贾瑛连连应了,两人才又一齐用了饭,之后又帮着王夫人抄了几页经书,听见里间没声,探头一看,就见王夫人已睡着了。
看着王夫人午睡,贾瑛这一会翻着经书也来了困意,想要就在这近处随便睡一会,却见金钏在一边捶腿,也不好打断她,便又出来寻人。
王夫人是个好清静的,念经和睡觉的时候,跟前只留两个人使唤,贾瑛出来时,又不见彩云,只好自己寻了一边的耳房,翻找出薄被,自褪了外衫,折腾这一会,她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顾上掩了内间的帘子,便卧倒睡着了。
像是过了许久,朦朦胧胧听得有人说话,贾瑛头正昏沉,本想着是小丫头进来,不甚在意,下一刻听见有男子声音,霎时间一个激灵。
她卧在其中动也不动,凝神细听,却听得那男声有着少年变声别样的公鸭嗓,正是贾环。
贾环笑道:“前日你予我的那墨,十分趁用,好姐姐,你便再代我多拿一些。”
接话的人竟是方才她未寻见的彩云:“还想着墨呢,前些日子,三姑娘代太太抄经,太太高兴,全送她了。”
贾环嘀咕道:“她又不写半个字,墨予她有什么用。”
贾瑛本就是个性子很奇怪的,听了只觉得好笑,也压根不在意他二人在一块亲密是极不合规矩的事。
彩云又道:“你但凡多听太太的话,叫你抄经时不打诨,太太不也时时给东西给你,哪里还须得我帮你去偷的。”
贾瑛听着,心叹彩云这话掏心掏肺,确实是实打实为着贾环考虑,只是一时想起赵姨娘素日担倒将贾环也带得小家子气,想来不太爱听她这样的话。
贾环听着她的话,果然不大乐意:“不愿意便罢了,还拿这些子话与我说,只别给我姨娘听见。”
彩云听他提起赵姨娘,心下愈加生气,冷笑道:“我的话,三爷自然是不喜欢的了,日后宝玉定然是要嫁个好人家,到时候,定然也不忘了时时照拂弟弟的。”
贾瑛躺在被子里,对于自己不住躺枪已经淡定了,只疑惑为何彩云不说探春。
贾瑛平日里看贾环便觉着他不太自信,这会彩云忽然甩脸,他竟也半分话都不说。
彩云继续道:“我前日碰见宝玉屋子里的秋纹,好生漂亮的一个金手钏,我想来便明白了,前头四个到时候尽数要婚配了,秋纹年纪小,还是二房的契子,本就是太太给宝玉留着到时候做陪房的,现下三爷自然要好生讨好则个。”
这一连串话信息量太大,贾瑛看着床帐,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破案,还是该忧心陪房。
作者有话要说: 贾珠现在脑内的剧本是《要定你了:四岁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