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忙道:“别争了,这王妃和侧妃有别,怎能委屈了萧姑娘,别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一位皇子呢。”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四皇子覃佑,覃佑一惊,吓得瞪大了眼睛。
有的嫔妃又看了一眼萧君绾,掩嘴偷笑起来,窃窃私语:“嫁给一个傻子,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萧君绾又跪下叩拜,说道:“陛下,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为皇子妃,民女既已当着祁国百姓的面入宫,未免陛下为难,民女愿做宫女,留在宫中。”
殿中一片哗然:“宫女?”
仪妃随后说道:“陛下,既然几位皇子不中意,且她都这样说了,不如就让她去四皇子宫里做个女官,如此安顿,也算是陛下仁德。”
“既然是做女官,为何要去四皇子宫里,东宫不也一样?”慧妃笑说,瞥了一眼淑贵妃,若是去了东宫,她才能看苏胜雪和淑贵妃的笑话。
仪妃没有理会慧妃,而是问覃佑道:“四皇子,你可愿意让殿中这个女子到你身边?”
覃佑想也不想,跪下就道:“父皇,儿臣愿意。”
见此情形,淑贵妃也忙劝说泰宏帝答应,她本就厌恶萧君绾,何况萧君绾差点被慧妃用来离间太子和苏胜雪,只有让萧君绾做了女官,还是覃佑宫里的女官,才能断了太子的念头。
覃佑宫里除了一个老太监就没别人了,泰宏帝为表仁德,也没有封萧君绾做品阶最低的勤侍,而是大大方方地封她为尚侍,与伺候了淑贵妃多年的许尚侍平起平坐。
萧君绾带着红菱紫英还有小怜一起搬往覃佑居住了毓宁宫,收拾好东西离开静思宫前,萧君绾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地方,葬了她最后的隐忍。
萧君绾一行人还没走近,便看见覃佑徘徊在毓宁宫外。
覃佑转眼看见萧君绾,兴奋不已,跳起来挥了挥手:“绾绾。”
“这是……皇子?”红菱难以置信,小声问道。
萧君绾轻言道:“四皇子是已故冯皇后的嫡子,若不是冯皇后早逝,又加上四皇子得了傻症,太子的位子恐怕还轮不到覃赫。”
毓宁宫本是皇子的寝宫,泰宏帝的几个儿子中,只有覃佑至今没有封王,只能留在毓宁宫,而丰王和睿王早就有自己的王府,搬出了皇宫。
覃佑跑到了萧君绾面前,笑着喊道:“绾绾。”
萧君绾微微一笑,看了看身后三人,对覃佑说道:“这是紫英,红菱,还有小怜。”
“萧尚侍好。”
萧君绾认出那个佝偻着走来的老内监,是当年冯皇后身边的赵公公,毓宁宫除了赵公公再也没有别的奴才。
之后萧君绾从赵公公口中得知,从前毓宁宫的宫女和内监都被淑贵妃以各种借口调走,只剩下他一人留在这里照顾覃佑。
毓宁宫宽敞,除了覃佑住的主殿外,大都殿门紧闭,赵公公收拾了两间屋子,紫英她们三人住一间,萧君绾一间,屋子不大,也算是有了个安身之处。
“尚侍大人可在?”
听闻喊声,萧君绾出了房间,来的是贺勤侍她们,端着女官的衣物和腰牌。
“奴婢恭喜尚侍大人。”贺勤侍飞快一欠,极为敷衍。
萧君绾示意小怜接过贺勤侍手上的东西,勾了勾唇角:“劳贺勤侍代我谢过贵妃娘娘。”
“即便都是尚侍,毓宁宫和各位娘娘的寝宫有别,大人心里要有分寸。”
萧君绾淡淡道道:“多谢贺勤侍警醒,退下吧。”
被萧君绾如此呼来唤去,二人愤然,又不得含忿不走人。
人虽然打发了,但话却是听清了,萧君绾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哪怕同样是尚侍,她在别人眼里,也会低其他尚侍一等,只因主子比品阶重要。
萧君绾自知以她如今的地位,想对付东宫和丹阳宫,不容易。
记得他曾说过:“世上最易到手的利益,是渔翁之利。”
萧君绾缓缓转身间,心下已有了主意。
来毓宁宫半月,萧君绾照顾着覃佑的起居,覃佑真的就像个孩童一样,无忧无虑,还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可她如何开心得起来。
半月,风头过去,萧君绾暂且算是在宫里立下了足,下一步就是走出这毓宁宫,直面风雨。
御花园中,那在花架下逗鸟的人,在萧君绾看来是最好的棋子。
淑贵妃只有凤印,若凤印被夺,她还要什么本事能保住自己的荣华。
萧君绾走近,轻轻一欠:“给慧妃娘娘请安。”
慧妃回头扫了一眼萧君绾,并不理会。
萧君绾站直了身,看着那笼中之鸟莞尔道:“娘娘这只画眉鸟真是鸟中之王啊。”
慧妃身边的丁尚侍不悦:“萧尚侍这话不妥,鸟中之王,那是凤凰。”
“谁说画眉就不能变凤凰。”
萧君绾自知这话荒唐,她却是要说给那鸟笼下的人听的,慧妃不聋也不笨,怎会听不出她这话里的意思。
“这话说得有趣,久不见萧尚侍了,宫里可住得习惯?”慧妃放下了鸟食盒,走到石桌旁坐下。
“托娘娘的福,一切安好。”
此时,一个内监走来回禀:“娘娘,奴才刚刚探听到,陛下有意让大将军出征,相助卫国。”
“帮卫国?陛下不是不肯帮忙吗,如今怎么答应了?”
“是那卫国使臣说祁国和卫国乃是唇齿相依,卫国要是打输了,唇亡齿寒,何况隋安离卫国不远,卫国亡了,燕国从卫国进军攻打祁国,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