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红影冷笑,他突然一把抓住童飞虎领口,很果断地踢出两脚,踢断了童飞虎的左右脚小腿骨。
“啊——”
童飞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不但身上痛,心里更痛,这种侮辱简直比直接杀死他更要痛苦。
要换成常人,早就疼得晕死过去了,童飞虎只恨魔煞红影,恨他每次“他”即将晕过去时又被他“好心”推拿了几下,硬生生马上又清醒了过来。
魔煞红影提着黑虎帮“十虎”中的首虎,就像拎着一只猫,他拔出插在童飞虎后腰的红影剑,“刷刷刷”十几道红芒过后,魔煞红影这才随手抛下童飞虎。
那童飞虎倒在地上,已不可能再站起,全身痉挛个不停,浑身到处都有汩汩鲜血流出,却一时半会还不会死去,一双虎目愤怒地干瞪着魔煞红影。
魔煞红影不再看他,自怀里摸出一块雪白的软巾,轻轻擦拭掉红影剑锋上的血迹,剑上血渍还挺多。
倒在血泊中尚未死去的童飞虎似乎已经看到了地狱里勾魂的黑白无常正在一旁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生死倒也看得淡然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待我?”
红影擦拭着红影剑,面色如霜,淡淡地道:“因为蓝蝶。”
童飞虎喃喃细语道:“果然魔煞王朝的人来为蓝蝶报仇了。”
他只道魔煞红影是奉命来报复白云楼里围攻魔煞蓝蝶的人,当然猜不到红影是无人指使,自愿报复那些白云楼里冒犯蓝蝶的人。
红影不再多说一句话,手中红影剑突然不见了,他随手抛下手中那块擦拭剑锋血迹的方巾,那块方巾轻飘飘斜斜落下,刚好盖住了童飞虎整张脸,那原本雪白的软巾上有着一抹鲜艳的红。
当魔煞红影走出白云楼的时候,他身后的白云楼已经处于一片火海之中。
所有围观的人默默地为他向两旁散开一条直直的通道,没有人敢挡红影的路,也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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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当空,星如棋布。
道上无人,夜里风急。
一阵风起,卷起片片残叶,卷散了一地的尘埃,也卷散一日的喧嚣。
寂静,寂静,只闻隔村几声犬吠,而后,夜里终归黑暗与寂静。
三丈高的坚体围墙内外,不时有人在巡逻,这围墙圈了好大一圈,就像城堡一样,夜色朦胧,这围墙看不到尽头。
围墙里,是此镇第一大户金大员外的府邸,围墙外,是矮房古道,墙里金碧辉煌,墙外颓败不堪,这墙里墙外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这镇叫稀山镇,名字的由来已经不可考,这镇里的山并不稀少,而且还颇多。
这金大员外家的围墙厚度据说达一尺以上,这富与贫,豪与穷,相隔仅仅是一堵墙?
近来此地突然出了个独行大盗,偷了远近几户富贵人家,据说此人身手敏捷,武功奇高,一次行窃时被刘员外最得力护卫龙三碰上。
那龙三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刀上前就砍,两人交手的动静引来了另外三名护卫和十几名刘府家丁,大家群起而攻之,结果众人依旧不敌,让独行大盗给跑了,只知对方是个蒙面黑衣人。
作为镇上第一豪富,金大员外自然担心府中财宝被盗,防贼之心不可无,于是金府围墙内内外外从此便全天都有护卫队在巡逻。
这护卫队出自一种应运而生的组织,杀手组织是只管杀人收钱的,镖局里的镖师是只管保货安全的,而这保卫队除了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还担任着保护雇主人身安全的职责。
有些有权有势的官府或者大富豪会养些食客,这些食客有些确实是个人才,有些则是亡命之徒,能够誓死保卫主人者被称为死士。
当然,护卫组织里,护卫能力越强的队伍价钱越高。金大员外请的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护卫组织——长平卫。
长平卫头头李长平据闻早年是专做杀人买卖的勾当,是个很厉害的冷血杀手,后来转行组建长平卫,价钱颇高,生意源源不断。
远方高墙外,八个身穿黄衣的大汉有说有笑而来,他们一手提灯笼一手提着长棍,腰上都挂着一把佩刀。
夜色里,他们一身的黄衣显得特别的明显,他们的黄衣背后都绣有“长平”二字,字呈淡绿色。
一路上,那八个人有说有笑的,尽说些窑子里的fēng_liú事儿。
围墙旁有棵老榕树,高而茂盛,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人,这人身材魁梧,七尺左右,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包裹全身,深蓝色方巾蒙面,只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
这人的一双手掌极大且厚,应该是属于那种在武力上下过狠功的人,而且走的是刚猛的横练一路,若不仔细看,这人便与那夜色巧妙地融合为一体。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那人地上的黑影又长又斜,不怎么清晰,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闻得有人说笑地走来,那黑衣人一瞥远处那八个长平卫,他突然一个箭步后退,脚尖点着树干直上,身手很是敏捷,整个人一下子便隐没在大榕树的枝繁叶茂中,好像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八个长平卫窑子里的fēng_liú事儿似乎讲也讲不完,说也说不尽,讲者讲得有声有色,还比划着当时的动作,似乎在分享经验,闻者闻得仿佛身临其境,嘻笑声中猥琐相生。
树下八个长平卫的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