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
长剑出鞘,夜谨言一脸杀气就要往门外跑。
洛风面上严肃之色微闪,大手一挥,一道真元气柱将夜谨言困下。
“谨言!别冲动,现在事情如何还没有定论。”
洛风也知轻重缓急,先把手头上的工作放了下来,要知道自己如果放任这小子出去,他肯定得闹出不小的事情。
“白洪是吧?你们有没有找出过什么可疑的东西?”
洛风的语气还算温和,不过显然也已经有些严肃了。
这件事情虽然仅仅关系到一个人,可洛风作为静虚脉代理首座也是清楚一些事情的。
先不说苏缘久身上背负着可以解开纯阳死仇——昆仑派功法附带寒毒的打**之术。
单说自己这个天赋绝顶的师弟。
这可是能有可能成就绝顶境界的好苗子,若是他在如今这个年纪就死在外人手里,那肯定是纯阳最大的损失,没有之一。
所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那白洪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慌慌忙忙的从自己怀兜里掏出来了一封信件。
夜谨言眼尖,一把便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带上打**之术和混阳散炼制之法前来扬州苏家,苏氏上下三百余人皆在我们手上,过时不候】
短短一句话,看得夜谨言顿时火起。
“昆仑...好个昆仑派。”
夜谨言握着信件的手指有些发白,瞳孔中几乎冒出火来。
苏缘久这些年来对昆仑派的担忧,夜谨言都看在眼里。
每年纯阳宫都有固定的探亲之日,为了防止苏缘久将那些秘密外泄出去,纯阳宫本来是不打算让苏缘久回家探亲的。
后来在夜谨言和苏缘久合力恳求之下,宫里才算答应了这件事,不过必须带上清虚脉的两名太元境师姐一起,既方便在路上一起生活,也方便对苏缘久的保护。
两人当然清楚这种保护是一种监视,不过本来便没什么,苏缘久也只是长大了,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担心自己父母会受昆仑派威胁,所以才每年都去看他们。
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说实话,不管是苏缘久还是夜谨言都有些放松了。
想来这件事都过去十年了,昆仑应该也放弃了吧?
两人这几年一直是这么想的,苏缘久也因放下了那份担忧愈发开朗起来。
可是现在,这件事还是被重新刨了出来。
夜谨言有些恨,恨自己没能力早点将昆仑连根拔起。
若是如此,现在便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双眼有些红。
洛风看完也不再说话,看着夜谨言递过来的信件有些迟疑。
现在已经三天了,从纯阳赶路到扬州,一般马匹怎么说都要走上一个月左右,可苏缘久身份不同,不但修为在身而且财大气粗,完全可以不顾马匹死活一路狂奔到扬州,而且前朝炀帝开通了连接南北的大运河,直接顺流而下短短几天便可到达。
如此一来,时间就被直接缩短到七天左右了。
三天,路程已经接近一半了,该如何是好?
再抬头一看,夜谨言早已跑没影了。
洛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后方唤了一句。
“张钧。”
一道身着白袍的人影出现。
“在。”
“你,凭你道心境的修为,应该...”
后方的张钧同样报以苦笑。
“师兄...”
“唉,罢了,路上终究是需要个帮手的。”
洛风只是微微笑了下,便再次坐了下来。
静虚殿内,归于沉寂。
......
夜谨言此时正一脸杀意的向山门奔去。
“诶诶,这位师兄,你得先给我们看一下纯阳令!”
“哎!师兄,这马不能随便动,不能...”
那弟子阻了半天,突然发现夜谨言袖子上六道金色的边纹,顿时不再作声,眼睁睁看着夜谨言把马拽走了。
旁边的一位弟子顿时好奇了起来。
“嗯?冲哥,怎么不拦着点啊!宫里怪罪下来可就完了。”
“拦什么拦,师叔级别的人物,他怕谁啊。”
这弟子显然也是有点怨气,却不想宫内又冲出来一个人,连理都没理看守马厩的两人,径直把马拽走了。
这回两个弟子没看脸,先看的袍子。
五道金纹?
嗯,又是一个师叔级的人物,随他去吧。
“咦,冲哥,刚刚冲出去的那个好像是紫虚脉的白师叔啊。”
“我管他是谁,仗着身份修为乱跑,也不顾及一下咱们这些低级弟子。”
“唉,消消气消消气。”
......
夜谨言登上马便径直往南方冲去。
什么?
扬州在哪?
扬州不认识,大运河还不认识么!顺着大运河走找最大的城市,老子就不信到不了。
一路快马加鞭,冲了一天一夜直接策马冲进离纯阳最近的一个大码头。
码头此时只有四艘大船停靠,工人们帮忙运携着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人流交织着。
这一匹马却好像一柄扎进布帛的刀,将人群径直撕裂开来,夜谨言也不顾身后叫骂声直接跑到最大的一艘船上,抓来一个工人问了一句,找出船主。
那船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爷子,此时手上拿着一杆烟枪,身着银丝白绸,斑白的头发束的紧紧的,脑门上的褶子密密实实的,两只昏黄的老眼却冒着精光。
可精明了一世的老船主此时也有点愣。
两眼直愣着看着一个满脸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