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又有些许诧异:“......只是我着实没有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屠杀了一整个镇子人的妖女......竟是个瞎子。”
蓦然听人提起黑水镇那惨烈的一幕,九玥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那件事情......她确实是连辩解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霎时间,身着黑衣的黑影们就已经将九玥团团的围住,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副铁狐面具,十分默契的同九玥保持着十米开外的距离。
为首的男子见九玥没有答话,而九玥那面上三分之二缚着白绫的面孔上,也根本看不到九玥的任何表情,便继续冷嘲热讽道:“怎么,原来姑娘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九玥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沉思片刻之后,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啊......我当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九玥唇齿开合间,稍作停顿,手却没有闲着,直到她听见跟前尘土上面具掉落的声响,才学着鬼槐夜说话时的口吻,慢悠悠继续道:“......我只怕,是你们不够清楚。”
看着脸上的铁狐面具毫无征兆的被击落,然后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半,为首的男子眉头深拧,心中不由开始暗自重新掂量起,眼前这个看似乎虚弱不堪的女子,她的实力,是否真的如看上去的那样不堪一击?
若不是他躲避及时,那面具上的裂痕,现在就会变成他脸上的一道伤疤......再倒霉一些,那面具的下场,便是顶着的这颗脑袋的下场......
但是他方才,却连这女子的手都未曾见她抬起......她就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他发出如此精准的攻击?并且还是在她的双目被缚上白绫,明显无法视物的情况下?!
为首的男子并没有因为九玥的攻击,而表现出被偷袭的愤怒,他只是开始用审视的目光,认真而静默的打量起九玥。
细看之下,他才发现这看似娇弱的女子身材并不单薄,她那一身素色的衣裳之下昂然而立的身板,并不是女子所呈现的姣花照水般轻盈的体态,反而隐隐透出一种男儿般刚毅的英姿,与她苍白的面色对比很是鲜明。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九玥的嘴角所挂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可捉摸的笑容后,亦让他心中惊诧而困惑,面对敌众我寡的明显劣势,她的表现,实在太镇定了!
以上的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眼前的女子,绝没有他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体里可流淌着魔神九皇那冰冷的黑血,即使她的外表看起来再是弱小,她也始终是魔神转世啊......他怎能因她看上去是个瞎子,就如此轻敌?
为首的男子神色有些不安的转头看了看林中某处,青川大陆的当家人可是个棘手的角儿,他们的主上大人虽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但是如今......对上那位,能力只怕是在伯仲之间,一时半会儿定然是无法脱身的......
他们......真的是眼前这女子的对手么?不知为何,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对自己及同伴能力的怀疑。
为首的男子适才凌人的气势,在九玥的这番示威之下,算是有所收敛。
然而九玥自己却是知道,在这深不可测的强大的假象低下,其实只是虚有其表的空壳,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只给她来上一条赤魔虫,她恐怕都是吃不消的......更遑论是这些比那虫子可有脑子得多的人了......
判断方位,不过是她双目无法视物以后,万般无奈之下才被逼迫着掌握的一种本事......唬唬人还可以,若是真的同人打起来,未必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就算是刚才那看似让人捉摸不透的攻击,也只不过是她用上了此刻她所能使上的最后的力气,最大限度的凝聚暗之力之后,又极其快速释放才造成的效果。
谁能想到,她这看起来讳莫如深毫不费力的姿态,实则是要了老命的......
若是让她像刚才那般再来一次......她只怕是做不到了,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看看她的命,是不是真的够硬......
即使发虚没底,心中一片忐忑,九玥的面上的不动声色却是保持得相当好的。
回忆着鬼槐夜同她讨论挖人眼珠子时候,那好似挑一件衣裳一般简单的语气,九玥亦有样学样的轻描淡写的朝着为首的男子开口:“......你也看到了,我这个瞎子,可是正巧缺一对新鲜的眼珠子呢......我正琢磨选双漂亮的眼睛的备着……”
九玥一边说着,一边神色自若的把玩着鬼槐夜给她的那只玉盒,好似那盒子便是用来装人眼珠子的器物一般:“可惜......待在这鬼地方,一直都见不到一个活人,我正发愁呢,你们就来了......此刻该害怕的,不应当是你们么?”
九玥如此说,倒不是抱着想将眼前的这堆人,给吓唬走的天真想法,她这样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鬼槐夜给她的这只玉盒,如今便是她能顺利逃走的唯一希翼了,鬼槐夜定然不可能给她一个她无法打开的盒子,玉盒无法打开,定然是她用错了法子.....这玉盒既然不是普通的玉盒,而是能够对敌的玉盒......或许也就不能像普通的盒子那般轻易的被打开......
但是鬼槐夜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