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郡王妃和赵长吏面面相觑。
周肃对郡王妃说,“什么通房,上不得台面的,统统配了侍卫去。”
又对赵长吏说,“哼,那些个戏子,素日纵得他们太轻狂,我知道有个叫琪官的,天天想着出了府里去,是不是?”
赵长吏擦着汗,“爷,琪官才刚来,还小,不懂事。下官命人好好教教他。”
周肃哼了一声,“很不必。我这里庙小,容不下那么多大佛。这些素日不知尊卑的,趁早打发了去。只那几个唱戏的老师傅,我还指望他们给爷调教小戏子呢,你好生供着。”
赵长吏诺诺的应了。
赵长吏去后,郡王妃方问,“这,爷,那些爷沾过了身的,若是有了身孕可怎好?”
周肃冷笑,“我都几个月没碰过她们了,哪来的身孕?若是有人想栽赃到爷身上,你知道该怎么办。”
郡王妃道,“既然如此,府里的侍卫都是有品级的,也不算辱没了她们。”
周肃想了想,忽道,“你也不用多费心。左右放出风声,府里年纪大的丫鬟该出去了,把她们也放进名单了便是了。还有姬妾,反正一个子嗣也没有,又没上玉牒,有想出去的,嫁到远远的地方去,也未尝不可。”
郡王妃吓了一大跳,慌忙道,“不可!爷,这要传出去了,爷还要不要面子了。”
周肃哼哼唧唧,“爷几时有过面子了?你就这么跟她们说。不愿意的,爷花银子好生养着,再多就没有了。”
郡王妃一惊,这是要散尽姬妾,独宠某人的节奏啊。她试探的问,“那,爷,府里可要进新人了?”
她说的隐晦,周肃却明白。他瞥了郡王妃一样,“没有的事,别瞎想。”说着,就叫人去安排戏班子,爷要听戏。
郡王妃忧心忡忡的盯着周肃的背影,猛然想起,这还没有打探出爷为了什么不进后院呢。
周肃雄心壮志,一定要贾瑚看看自己对他深深的爱意。于是郡王府轰轰烈烈的裁员行动开始了。
当然,只是对后院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的女眷而言。在整个京城里,当年的九皇子,现在的乐郡王,他的荒唐事还少吗?人们只津津乐道了不过几天,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太后赐下的太医,诊出了荣国公嫡长子贾瑚被人害了,从此再难有子嗣!
这下京城可热闹了,那些个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你知道么,据说贾大公子的身子,是被他祖母亲自下药害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亲祖母!那可是大房嫡长子!”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是亲祖母,我听说先荣国公夫人,可是恨不得现在的荣国公赦公,她的嫡长子去死呢!”
“瞎说!要是没有嫡长子,她还能靠谁?”
说话的人怪笑道,“这不是还有她的次子,如今住在五味胡同里的贾政政公么!”
“荣国公还有个弟弟?”
“这你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他家,就是那个含玉而生的公子他爹!”
“嘿,我是外地来的。老兄,透露一些呗。”
“去去去,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爱说这些。”
又一人凑过来,“我知道,是抓周抓了胭脂,结果被他爹骂‘将来酒色之徒耳!’的那个贾宝玉可是?他近来又有怪诞行为!什么只要漂亮丫鬟抱,婆子什么的根本不让近身。便是他奶娘,也是喝了奶就翻脸不认人了!对了,他还爱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呢!”那人暧昧的说。
吃胭脂,可不就是亲嘴儿么。几个闲汉在那里挤眉弄眼,哪有不懂的。
这个说,“这贾宝玉可真有福气。”
那个说,“他爹说的可真没错,这么小就宛如个色中饿鬼,长大了那还得了。”
最先说话的那人道,“嘿!跑题了!如今赦公和他弟弟也不来往了,可不就是当初那件事的后遗症。”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那先荣国公夫人的死,可也有蹊跷呢!”
“真的假的?!不会是赦公动的手吧?啧,这可是弑母!”说话的闲汉十分唾弃。
时人就是这样的,便是长辈有再大的不是,在礼法上也占有天然的优势。
“当然不是了。”爆料的人可担不起诋毁国公的名头,他急急的解释,“是先荣国公动的手!”
哗!这下听到的人都沸腾了。
众人众星拱月,坐在大厅最中间那说话的闲汉绘声绘色的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个国公夫人,她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没什么用,次子爵位让给次子。后来次子娶了个心狠手辣的夫人,那夫人也想要爵位,就联合婆婆,设计大房人的命。这大房唯一的嫡女从假山上掉了下来,长媳差点难产死了,大房的长子恰好不在,逃过一劫,不过也被人下药坏了身子。
这件事被当时的荣国公知道了,差点被气死了。他急匆匆让二房的夫人病逝,又软禁了国公夫人。后来自己身子被气坏了,眼看活不了多久,就狠心把国公夫人勒死了。自己也去了。
那人讲着先荣国公如何含泪亲自溢死了自家夫人,又如何气病在床,当时嫁出去的姑奶奶又是如何大骂她大哥丧心病狂。好像他就在现场,全程围观了一样。
众人如痴如醉,忽有一人嗤笑,“故事编的不错,就是太漏洞百出了。”
讲故事的那人不服气。
嗤笑的人是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他一撩袍角,也不嫌弃这看着就不干净这凳子,一屁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