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刚刚占领这道堑壕,后方的部队就立即随之起了进攻,很快,第三道堑壕便被攻克了,而在这个时候,战士们才现,大雨对于英国人的打击,远远过他们——绝大多数英国士兵的弹药包因为雨水的浸泡,导致火药受潮失效,使得他们手中的步枪,完全变成了烧火棍。
在这个时候,李平书指挥着部下继续行进,他抬起头眺望了一下正在前方进行突击的部下,又环视着倒在附近的泥水中呻吟着的伤员们,头顶上友军的炮弹呼啸而过,后继的生力军从后面开了上来,在大雨中,马匹和炮车依稀可辩。
“这里有很多伤员,你们到达后方后,叫卫生员立即赶过来!”
然后他又命令另一个士兵。
“你留在这里照顾伤员!”
说完这些话后,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几具部下的遗体,最后行了个举手礼,然后便淌着田硬上的泥水,向前线奔去……
当夜,友军的部队就突破了英军的防线,占领了这座并不算大的城市,然后士兵们便到处点着火烤衣服,围着火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觉,这多少总让那些未急逃走的澳大利亚人松下了一口气,这些士兵既没有强征他们的住宅,也没伤害他们,而是挤在酒馆、谷仓以及教堂等公共建筑内。
稍事休息后,连队里全部活下的战士列队向战友们的遗体告别,尽管这场战斗并不算激烈,但是还是有三名战友阵亡了,作为连长的李平书亲自在柴堆上点着火,一个多小时后,当尸体完全变成骨灰之后,然后李平书便用将骨灰装的木盒内,先用白棉布将骨灰盒包好,然后又用雨帐将其扎在背包上,士兵们也是如此,在海外作战不同于国内作战,他们只能把战友的骨灰带回国,而在他们作着这些工作的时候,附近的一些英国人则会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即便是言语不通,他们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与肃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在充当营房的谷仓里,将骨灰盒摆在一层搁板上,有的人找来了油,按照中国人的规矩,为战友点起了长明灯。
在部下们纷纷休息的时候,李平书便拿出了日记,将这两天生的事综合在一起记在日记本上。
“九月二十六、二十七,雨,于二十六日开始对帕斯起总攻击,至二十一日正午,激战二十四小时,连队五人战死,虽军人为国战死沙场实属本份,但仍万分悲痛。提笔不知如何书写信件,以宽慰亡者父母……”
作为军官,李平书知道书写信件安慰阵亡者父母是自己的职责,但是心情焦燥的他却无法书写出来,只能暂时将这一切放下,不过在战友们纷纷入睡的时候,无法入睡的他便趴在长明灯前,拿起毛笔在战场上给阵亡战友的父母书写着信件。
每一封信都是写的言语真诚,内容更是颇为动容,不过根据书写宽慰信的要求,他并不能在信中告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在战场上生了什么,只能用笼统的言语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在阵亡时是英勇的,告诉她们,她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在无愧于军人的荣誉,军队是以他们为荣的,诸如此类的文字,甚至有些八股文之嫌,但是却可以宽慰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
待到三封信写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再次放白,随着军号的吹响,战士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在吃过简单的早餐之后,再一次朝着目标前进,一支友军部队继续向着维多利亚殖民地的府前进,而李平书所在的步兵团则担任它的后续部队。
天空阴雨绵绵,地上一片泥泞,有一列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其中有步兵,有驮炮的马匹,还有辎重马车,队伍足足有两公里长,队伍当中有很多马匹,这些马都是在本地征用的马。
相比于南澳,在维多利亚殖民地因为人口的增加,马匹的征用也更为容易,数千匹高头大马,无一例外的都非常适合这里的环境,不过因为这些马并不是军用马的关系,在激烈的战斗中,喂料的时间不能准时,加上又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于是不少军瘦弱的似乎快站不住了,于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些马变成战士们口中的美食,尽管马肉很硬,但是对于身处战场的士兵来说,喝上一碗浓浓的马肉汤,依然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部队的不断的前进,一路上几乎没有遭到什么阻击,向维多利亚殖民地府行进的路上,除了遭遇一些来自平民的抵抗之后,几乎没有碰到多少正规军,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在澳大利亚英国人的士气已经被彻底打倒了,这倒是让李平书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士气!
在战场上士气非常重要,一支士气崩溃的军队是不足为惧的,在帝国6军的战斗经验中,一个个失败的敌人曾无数次用他们的崩溃证明了这一点。
“这里的战斗也许很快就会结束!”
坐在马车上,看着道路两旁辽阔的土地,作为一个山东人,李平书很难想象,在这里,即便是一个最普通的英国移民也可以拥有上千英亩的土地,在山东,能有这么多地的,那可是山东能数得着的大财主。但是在这里,这却是非常平常的。
“难怪陛下对殖民地念念不忘,如果每个殖民地都有这么多的地,那这殖民地又怎么可能会有穷人……”
想到在山东老家,那些贫苦的百姓不得不得在路边甚至屋角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