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桌上的和尚自承是刚才客官的师父,小二皱起眉头,打量起来。
此僧身穿杏黄色僧袍,剑眉虎目,身材极其高大。手中提着两把戒刀。不过戒刀的材质大小却各不相同,一把是铁的,长约四尺;一把是木的,长仅四寸。
小二心中一乐,笑道,“敢问师父是那位客官的师父?”
“就是那位大和尚的师父!”
小二噗呲笑了,“和尚,刚才那位大师拿的是一把禅杖,您手持两把戒刀,这不搭呀!别开玩笑了!师父,如果您真的想化缘,可到楼下。我们掌柜的一向斋僧礼佛,自然有您的好处,就不要在这儿添乱了。”
那僧人唱了个诺,“出家人不打诳语!他确实是我的三徒儿。这把镔铁戒刀就是他的。他有事出门,忘了带了!我就给他送来!”
“那您法号如何,在哪里出家?”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玄壮,现任黄山罗汉寺主持。”玄壮大师先是整了整衣衫,念了声佛号,这才报上了名字。
小二见状,只觉得眼前的僧人随着那声佛号变得气度不凡起来。心中一凛,心知是遇到了高人,急忙躬身施礼,“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师,还请大师恕罪。”
玄壮见状,轻声说道,“无妨!老衲突然出现,施主有所疑虑也是正常!”
小二眼珠一转,“既然大师到此,不如我为大师重换一桌,以示敬意,如何?”店主一向斋僧礼佛。若知有高僧出现,这顿饭钱必不会由我来掏。这样一举两得,既在大师面前献了殷勤,又在掌柜的面前讨了好。
不得不说小二的算盘打得挺精,不过玄壮大师也不是俗人。
只见玄壮大师先是一声佛号,接着说道,“不必!这桌饭菜本是小徒所点,但却很少动筷!出家人浪费食物是极大的不该!小徒有罪。老衲作为他的师父,弟子有罪师父当赎之。老衲就吃这些剩菜就行了!阿弥陀佛!”
“可是大师,这里面有肉啊!”小二急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只要吾一心向佛,吃酒喝肉又如何?阿弥陀佛!”说完,玄壮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一声佛号,很是洒脱。
“额!”小二一时无语。
……
再说此时的兰若寺。原本荒凉的正殿之上多了两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和尚。
正是朱子旭和鲁达鲁慧静二人。
朱子旭现在正醉醺醺的躺在地上的蒿草席上睡着。
蒿草席是新铺的,上面还有新折的痕迹。
而鲁达则是在一边念着佛号,一边将掉落在地的佛像恢复原位,摆放整齐。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看天色已到了酉时。
朱子旭突然坐起身来。
一边打坐的鲁达听到动静,就喊了一声。不过却没听到朱子旭的答话。
鲁达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去,却见朱子旭正一脸迷迷糊糊的向外面径直走去。
鲁达心中一惊,莫不是中了什么妖法?
急忙跟了出去,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一脸晦气的回来了。嘴里埋怨道,“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搞半天竟是出门解手去了。”
不一会儿,刚小解完,神清气爽的朱子旭又迷迷糊糊的走了回来,躺在原地睡下了。
这次躺了半个时辰,朱子旭又起来了。还是一脸迷糊的向外走去。
鲁达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不会又是被憋醒的吧!虽有些怀疑,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连忙又追了出去。大概半炷香的功夫,又是一脸晦气的回来了。
半柱香后,朱子旭又迷迷糊糊的回来了,躺在席上又睡着了。
鲁达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语。
这次躺了两刻钟的时间,朱子旭又一次起来,一脸迷糊的向外走去。
这次鲁达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肯定又是去小解,不用管他!也就没有跟上。谁知过了很长时间都没见朱子旭回来。
这下,鲁达有些慌了,莫不是真出事了吧!急忙提着禅杖向外走去。
却说朱子旭这次出去方便。
正小解呢,突然听到一阵“咚叮叮咚”的声音。
侧耳倾听,是琴声,还是很好听的琴声。
虽然朱子旭对这琴十窍通了九窍,但还是能从这如泣如诉的琴声,听出少女像是在哀叹着什么。
一时兴起,也没想许多,朱子旭就循着琴声晃晃悠悠的摸了过去。
不多时,就看见一座湖,湖水很清澈。湖上面有一座小亭,上面翻动着几近透明的白纱罗帐,影影约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她的身前放着一把古琴。
想来就是她弹的?
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朱子旭的好奇心又放大了。匆匆忙忙的沿着浮木桥向亭中走去。
不过这桥说来也怪,朱子旭晃晃悠悠的走,它也是晃晃悠悠的摇,弄得朱子旭走三步退两步,磨蹭了快一柱香的时间,才走了两丈。
这也就相当于湖桥五分之一的距离。
不过此时朱子旭脸上却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
可能是和浮桥较上劲了吧,一个人晃来晃去,在那儿玩的不亦乐乎。
可亭中的女子有些着急了,这人是什么情况?怎么站在那儿不动了?难道我弹的不够好?或者意思不够明显?
想到这儿,她的琴声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露骨,就像是青楼歌姬在殷勤的招揽客人,不时摆弄着身姿,口中在不住的招呼。
这意味估计每个男人都听的懂,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