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别动,你被捕了”这句话,脑海里就浮现出电影里八路军干掉日本特务的场景出来,脑门上果真顶着两个冷冰冰的东西。
我举起双手,说我投降,别开枪。
那两个警察哈哈大笑,说你以为在拍电影呢,你是不是叫商永昊?
我说是,商量的商,永生不死的永,昊,就是“日他狗娘养的天”的那个“昊”字。
那两个警察又大笑,右边那高胖警察说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想“日天”,你他妈的还真是不一样啊,难怪能从派出所里出逃,还打伤一个警察,还捅伤了吴副乡长,果然是狗日的杂种!
左边那个瘦小警察踢了我一脚,给我上了手铐,说快走,你那个阿齐已经被送到晒谷场了。
我说你要杀就杀,别他妈的踢我行不?
那个瘦小警察一边推着我向前走,一边又踢一脚过来,打中我的腰,疼死了。
我气得回身就给他踢了一脚,直接将他踢飞了。
我喜欢打架的原因就在于我不但胆大,还天生力气大,一拳可以打晕成年人,一脚更是直接踢飞百来斤的人。以前村里来个会点武艺的收破烂的,说我不去练武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天赋了,还说最好能到少林寺去学,因此我从小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就是去少林寺当个武僧。可惜至今不知道这少林寺在哪里。
那个警察看着瘦瘦的,估计体重都没有我重,奶奶的。
右边那警察牛高马大的,一拳打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然后继续打我的头和脸,又是捶又是扇,一路的骂,说真是胆大包天,连警察都敢打。
我说你们警察算个毛啊?你们能打我,凭什么我不能还手?是你们先动手的,又不是我去捉你们?当我们是狗啊?
那个瘦小的警察从地上爬起来,飞跳起来踹我的腰,被我反身一脚又踢飞了几次,终于他不敢了,对那高胖子说陆川同志,这种无产阶级的反革命分子,干脆直接在这里枪毙了算了。
那胖子说不行,这一次是全县集中打击重特大案件的犯罪分子,并且是要公开的宣判,还要游行,最后集中枪毙。
那瘦警察这才押着我往晒谷场上走。经过我家前门时,父亲从屋里冲出来,拦住我们,大哭,说警察同志啊,我这个儿子也没杀人,就是误伤而已,能不能从轻发落?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四个鸡蛋,塞给每个警察一人两个。
那两个警察也不客气,说鸡蛋就收了,但人还是要带走的,至于是死是活,我们也不敢保证,让开。
父亲拉着我,说三狼啊,你好好的别再和警察打架了,争取宽大处理,知道吗?还说之前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多天。
我说爸,我之前一直在外婆家,外婆家全没了,全死光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就又被捉了,爸,你这头发怎么就全白了呢?我不在家,谁要是敢来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回来再收拾他。
那个瘦警察哼一声,说你真是想得够美的,这一走,你就没机会再回来了。
那个叫陆川同志的高胖警察说,看在两个鸡蛋的份上,给你一点时间和你儿子告个别吧,这一次恐怕是回不来了,肯定要枪毙。而且估计就在明天下午。
父亲浑身一软,竟然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大哭起来,爬过来抱着我的脚,几次想爬起来,都没有成功。
他哭着,说这,这,这叫我还怎么活下去?
我听着眼睛红红的,鼻子也酸,说爸,别伤心,你儿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再回来找你,帮你收拾那些欺负你的人,到时,先收拾这瘦猴,再收拾这肥猪。
那两个警察一听,一个一拳,另一个一脚,连续对我动手,吼声连连,说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啊,不打死你我就不是警察了。
父亲起来拦着,却被打了几拳几掌。
我说老爸,你这老骨头的,别理我了,他们那点力气,就配给本少爷我挠个痒!!
接下来我就像一个皮球,不停地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渐渐来到了晒谷场上,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村民,李大宝和几个人正从碾米房里拉出一根电线,接上40瓦的灯泡,把整个晒谷场照亮得像白天一样。
刚才我们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走这条路回家,没想到似乎我们一进村,就已经被这李大宝给发现了,奶奶的,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我看到了阿齐,他也被戴上了手铐,i不过因为阿齐没了一只手臂,那个手铐便拉在一个警察手中。两个警察押着他站在晒谷场中央,旁边停着两辆绿色的边三轮车,阿齐正和父母告别,听着都是哭声。
大伯和大伯母对阿齐从小就缺乏管教,但却是最喜欢他,现在一条手臂没了,还要被枪毙,刚到家马上又被捉走,他们一定是十分伤心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当我出现在晒谷场的时候,竟然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呼喊声,有人说活该,有人说该死,有人说最好现在就枪毙了才大快人心……好像我三狼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奶奶的,别给老子活着回来,全他妈的杀光。
我一一记住了那些说这种话的人,然后盯着他们的眼睛,说你记住了啊,我三狼不可能死的,只要我活着回来,你个无毛,王八,没蛋……全给我记住了,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们!
我叫的都是他们的花名,这些花名大多都是我发明出来的,比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