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先前还说我的灵魂是他闻到过的最香的灵魂,现在就说我的灵魂蠢笨,那你倒是放了我啊,别吃我啊!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呵呵讪笑,“我确实孤陋寡闻了,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许是我的态度,让他还算满意,他没再骂我,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知道就不知道,还能省去许多麻烦。”
我后背发凉,握紧手指,继续跟他唠嗑,“那个,大人,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死葛悦玲死亡案件有关的目击证人呢?”
他双手背在身后,清俊的小脸上露出霸气的表情,冷酷地说,“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和王慧兰签订了契约,她把灵魂卖给我,我帮她杀掉害死她女儿的人,那些目击者,眼看着葛悦玲被活活害死,却不愿伸出援手帮她,他们的灵魂已经发黑,腐烂了,留着有何用,还不如弄到我手里,供我食用,一举两得。”
虽然我也觉得那些目击者太冷漠,太可恶,但是,也罪不至死啊,不过,看这夺魄使独断专横的样子,跟他讲道理也没什么意义,反倒可能激怒他。我便咳嗽一声,说,“大人,你是不是还向王慧兰保证,让她的女儿复活?”
夺魄使下巴高傲地一抬,霸气道,“是又怎样?”
“那葛悦玲,真的能够复活吗?我看她现在,已经变成食尸鬼了,每天靠食腐肉为生,真的挺可怜的,如果一直是这种情况,那还不如彻底死了。”
“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夺魄使脸色骤变,周身萦绕着浓浓黑气,森森阴气直逼我而来,冻得我浑身直哆嗦。
“不,不是。”尼玛,外表就是一个小破孩,气势却强悍得让人害怕。
他冷哼一声,表情很难看地说,“本来按照我的方法,葛悦玲一个月内就能复活,但是那王慧兰心太软,不敢偷刚断气的尸体,偏要我将葛悦玲的灵魂放在她那已经腐烂的肉身上,复活过来的,当然不会是活人,而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心头一跳,从他的话里得知,他原本是想借尸还魂,借用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让葛悦玲复活,可王慧兰不够狠心,不敢偷尸体,就造成了葛悦玲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我忽然想到顾祁寒,若是给他找一具刚刚身亡的尸体,是不是也能让他还阳?可转念一想,借用别人的尸体,对于亡者的家属来说,有些残忍吧。
夺魄使许是觉得跟我说得够多了,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道,“算你运气好,我今日刚进完食,留你多活一日。”
说完,他一挥衣袖,化作一团黑雾,向着来时的方向席卷而去,转眼就消失在地牢里。
我左右看了看,地牢里并没有看管的人,赶紧爬起来,冲到栏杆边研究,牢门没有上锁,我刚伸出手打算推门,栏杆周围便释放出一层白光,将我给弹飞了出去,我后背重重地撞到墙壁上,痛得呲牙咧嘴。我擦,那个小破孩,肯定在铁栏杆上下了禁制,不破开禁制,我就出不去。
等等,牢门既然下了禁制,刚才那些变成光点的残魂是怎么涌进来的?难道这种禁制,对那些残魂无效?
我脑子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头。
我强迫自己努力想一些伤心的事情,比如做梦梦见顾祁寒抛弃我时的难受心情,比如我的血肉莫名遭鬼怪觊觎,老是被它们伤害时的心酸,再比如,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郁闷,总之,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哭,于是我放声大哭起来。
起先,是干嚎,光打雷不下雨,嚎着嚎着,眼泪开始往下掉了,我一边哭一边望向地牢的通道。
通道黑漆漆的,看不见尽头,原本什么也没有,随着我的哭声渐响,从黑暗里冒出一点点亮光,亮光在空中飞舞,迅速向我的牢房奔来,一边奔一边发出凄惨的哭喊声。
我刚才看到郑伟哭泣,引来一群残魂,想说试试看,竟然真的起效。一团光点涌入我的牢房,变成一张张模糊的脸,他们围着我哭号,跃跃欲试地向我靠近,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其中一张脸,比其他残魂看起来清晰很多,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孩子,她躲在残魂堆里,怯怯地看着我,不敢向我靠近,我咧嘴一笑,冲她招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听得懂我说话吗?”
小女孩似乎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我,我看她表情有变化,就猜她跟其他残魂不一样,她还有自己的意识。我揉了揉脸皮,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温柔地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了想,又问她,“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她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地开口,“鬼域。”
鬼域?这是什么鬼地方?我问她,鬼域是不是阴间?
她摇头,弱弱地说,“不是阴间,鬼域是夺魄使大人的地盘,我们都是他的奴隶。”
我心头一动,指了指旁边那些牢房里关的人,“那他们呢?”
“是夺魄使大人的食物。”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估计挺难看的,我问她夺魄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以人的魂魄为食,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显然很是惧怕夺魄使,战战兢兢地说,“不知道,但是,他很可怕,他一口就能吞掉我们所有残魂。”
她一说,我不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