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庇护,五谷丰登……我想起王贵穿上祭祀服,说的那番话,蛇神确实保佑了他们年年丰收,可代价却是每年付出一男一女的性命。
几百年过去了,这个小小的村落仿佛被世界遗忘,不通电,不通水,就是为了年年丰收,这个村子的人被圈禁在这么一片小小的天地里面,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成为了蛇神圈养的食物。这到底值得吗?
顾祁寒显然对于他们所谓的蛇神嗤之以鼻,他曾经和我说过,只有邪灵才会在完成人们心愿的同时要求报酬。而这个所谓的蛇神把村民们一圈养就是几百年,实在是丧心病狂。
阿香跪下来,对着顾祁寒不住地磕头,哭得满脸泪痕,“哥哥姐姐,你们是有大能的高人,村里人愚昧无知,很少见到外面的世界。只有我爹爹曾经用雄黄制成的药粉暂时伤到了那蛇神,才逃了出去,谁知他在外界待了几年,因为挂念我和我娘,又回来了……最后,最后死在了蛇腹之中。”
我想起村外蜿蜒的小路,荒无人烟,叹了口气,“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你父亲究竟是怎么走出大山的?”
阿香脸上浮现出微笑,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升起对生活的渴望,和当初给我们开门时的冷漠少女判若两人,她说,“我不知道爹爹是怎么走出大山的,但是当初爹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开回来一辆车,现在就放在王贵家的后院里。”
一个年轻人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附和,“对,上回我和王贵一起出村采买东西,他跟我说村外有蛇神设置的障眼法,只有他能够解开。不然,什么车都开不出去。”
“对,而且王贵家里不止一辆车,全都是那些被他害死的外地人的……”
顾祁寒差不多了解了村里的情况,便跟众人说,“好了,要解决蛇神对你们的囚禁不难,先把你们村长找过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机灵劲的青年便蹬蹬地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只听得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兔崽子,叫你们给祭品洗澡而已,有这么难吗?还非要让我亲自来一趟,让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龌龊的勾当,我非扒了你们的皮……”
王贵推门进来,看见木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抬走了,顾祁寒揽着我坐在主座上,而屋子里竟然乌泱泱地跪着一地的村民。他的脸色瞬间扭曲了一下,冷冷道,“你这个看着自己女人被绑还无动于衷的软蛋,怎么现在耍起威风了?不怕蛇神显出神通,一口吃了你?”
顾祁寒扑哧一声笑了,他老神在在地对王贵说,“不这么顺着你,怎么能知道村里这么多秘密呢?”
王贵没有理会顾祁寒的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村民,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是傻子吗?别人说啥你们都信。赶紧起来把他们抓住,洗好以后开始祭祀!”
“不行啊,村长。”一个双手鲜血的村民上前,他扶着断了舌头的壮汉哭喊道,“他们确实有点本事,阿东的舌头就是被他割断的。”
看来这个人也是王贵的亲信,之前见顾祁寒发怒,他不敢出头,这会儿瞅着王贵这个靠山来了,才忙不迭地告状。
王贵面目阴沉地看着疼得翻白眼的手下,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但还是色厉内荏地高声说,“我不知道你会什么妖法,但这里是蛇神的地盘,容不得外人放肆。”
顾祁寒凤眸半阖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缓缓有冷光闪过,一阵劲风朝着门边的王贵席卷而去。
王贵瞳孔一缩,连忙从腰间拿出一片淡黄色的蛇鳞挡在面前。蛇鳞之上冷光流转,将顾祁寒试探性的攻击轻易地消弭了。
看着来势汹汹的疾风在面前消散,王贵大松了口气,得意洋洋地说,“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是吗?”顾祁寒似笑非笑地说道,嘴唇嗡动,念念有词。
我隐约听到是一段口诀,但顾祁寒念得很快,所以听不清内容,随着他念动口诀,空气隐隐地波动起来。
感受着屋里灵力的波动,王贵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然而,就在顾祁寒念完咒语的一瞬间,一道紫色的雷电在空气中聚集,飞速地射向大惊失色的王贵。
王贵脸色煞白,连忙举起手中的蛇鳞挡在身前,手臂因为过度惊恐而微微颤抖。
雷电狂躁地破空而来,薄薄的蛇鳞刚碰到电光便被电得不断融化,就像被高温灼烧了一般,王贵惨嚎一声连忙扔掉了手中的鳞片。
鳞片被雷电击成碎片,他面如菜色,缩着脖子不敢看座位上的顾祁寒。
阿香走过去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怎么不说话了?有本事让蛇神出来帮你啊。王贵,你这个阴险小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王贵听了她的话,沟壑纵横的脸上更加沧桑了,他“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三两步爬到顾祁寒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苦苦哀求,“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高人饶我一命,小人不是故意要打几位高人的主意的。”
阿香眼里盛满怒火,似乎恨不得把王贵千刀万剐,厉声道,“王八蛋你放屁,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找祭品,祸害的人还少吗?”
“我也是无奈之举,蛇神她每年都要进食一男一女,如果我们不从村外找人,死的就是我们啊。”王贵转身望着阿香,痛哭流涕。
我冷眼看着他虚伪的面孔,只觉得恶心,“就因为蛇神要你们家祭祀,所以你就把别人骗过来送死吗?难道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