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邓炳春漏网之事,钱青健并不知道。虽然他的武魂可以覆盖全城,但是他的精神却不能均匀分布在全城的各个角落。这就好像人的眼睛虽然可以看见一副画面,但看的最准确最清晰的始终是目光的焦点所在一样,焦点之外的景物虽然也在视野之中,却是有可能被忽略的。
不说邓炳春趁着漆黑的夜色赶回宫中找假太后报讯,只说天亮前贾金刀和何铁手率众满载而归,两人不敢私自处理这一宗庞大的财产,径往钱青健的院落而来。
毕竟这笔横财算是钱青健挣来的,余者不过是跑跑腿而已。
所有的财物以麻袋盛装,在钱青健的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山,饶是如此,也堵得这座四合院没了进出的道路。
钱青健也不客气,做主分派财产,给了贾金刀五十万两现银,除却估算中需要购买房产的十万两之外,其余四十万两算是天地会青木堂全部弟兄的福利,由贾金刀做主分发。
这可就乐坏了天地会的兄弟们。往日里他们碍于会规,不能洗劫富户中饱私囊,每个人的小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只有会中几个首脑才有资格大碗儿酒大块儿肉的吃喝,余者不说吃糠咽菜,却也没有什么油水可言。
贾金刀留了二十万两准备上缴总舵,为总舵招兵买马提供援助,剩下的二十万两之中,十万两留给青木堂其他地区的弟兄待领,十万两均分给北京的所有弟兄。青木堂在京总计四百多人,每人都得了二百多两银子。
别小看这二百多两银子,按照时下的物价,只要不去青楼赌场挥霍,找个贫家女子成亲,一家人购宅置业活一辈子已是不成问题了。
青木堂的弟兄欢呼雀跃,庄家遗孀和那些寡妇也都欢天喜地,因为她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二十两黄金,她们当中的大多数,原本也都是些富家阔太,金银财宝也是有过见过的,只是在丈夫被官府逮捕之后都被抄没了家产,就连身上的金银首饰也被搜刮一空,这辈子何曾奢望还能拥有金银细软?但是钱青健却让她们美梦重温,她们怎能不喜极而泣?
一时之间,整个银杏胡同内外都在称颂这位书生的恩德,虽然不知道这书生的名字,但是每个人都把书生当做了自己的福神,膜而拜之。
分发了金银,钱青健又开始分发珠宝。他活了数百年,见惯了诸如当初曲灵风偷给黄药师的珠宝、二十多年前朱允炆留下的宝藏,对珠宝的鉴别独具慧眼,一打眼就从诸多宝物中挑出来一只玉马和两串明珠。
他挑选这三件珠宝的眼光,与记忆中另一世索额图和韦小宝查抄鳌拜家产时、索额图的眼光不谋而合,当时索额图也是选了这三样来贿赂韦小宝的。
两串明珠,一串给了双儿,一串给了小郡主沐剑屏。
双儿没能想到她相公竟然如此大方,感动的流下了泪水。
沐剑屏虽然是郡主身份,但是她出生时云南已被满清攻占,她这个落魄的郡主虽然也见过哥哥和师父带在身边的珠宝细软,却没有福分拿来佩戴——那些珠宝都是沐王府准备变卖了招兵买马的军资。
所以沐剑屏也惊愕了,囚犯也有这个待遇么?
钱青健却对沐剑屏笑道;“你不是我的囚犯,既然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是我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发了财,岂能忘记你这个邻居?”
方怡眼巴巴地看着双儿和小郡主都得了一串明珠,心里琢磨,难道他要把那只玉马给我么?那玉马明显比珍珠还要贵重。想到此处,不禁芳心乱跳,脸都红了。
谁知钱青健却让双儿把这只玉马送给庄家三少奶,说是答谢三少奶送给他一个好丫头。这可把方怡给气坏了,合着沐剑屏是你的邻居,我方怡就不是了?
正愤怒时,却见书生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颗比鹅蛋还大的夜明珠来。之所以说这颗珠子是夜明珠,是因为此时天已大亮,书生用身体和手臂遮挡出来一个阴影区域,将那珠子移入阴影,可见珠子微微泛着荧光。
“嗯,这颗珠子的价值还在那两串明珠之上。”钱青健专家般的鉴定了一句,随后看向方怡说道:“这珠子就送给你了。”
方怡登时觉得有些头晕,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以她的身份,在沐王府只能是个打酱油的角色,纵然沐王府有什么财富入账,分到她手里的永远只能是微薄的一点生活费,哪曾想竟然得获旷世奇珍?一颗心欢喜的想要炸开来,只在想,他一定是看上我了,我要不要嫁给他呢?
钱青健转过身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说你可别想多了,想多了可不赖我,我是因为夜明珠有放射性才把它给你的。
话说夜明珠这东西,若非时时拿在手中把玩,又若非夜晚揣在怀里入眠,那么它也就算不得什么害人之物。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时常与夜明珠相近相伴,那么久而久之下来,对人体总是有害的。
所以钱青健不把它给双儿和沐剑屏乃是好心,给方怡也算不得是刻意地害她。方怡此人心术不正,用情不专,最多不理睬她也就是了,可是她竟然因为得不到馈赠而咬牙切齿,那只好送她这颗夜明珠了。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一番分发下来,钱青健的院子里空空如也,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他想用钱,随时随地都能解决,根本不必积攒蓄存。
早餐时,天地会群雄和客居银杏胡同的寡妇们吃的都是湖州粽子,方怡和沐剑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