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继续道:“这位张大哥说,他从段指挥使那里查获了一些镣铐,正好给这位钦使带上,这句话你总听见了,是吧?”
郭靖点头道:“我听见了。”
“好!”钱青健不再理睬郭靖,而是走到了那位指挥使面前,问道:“大人贵姓?”
那指挥使躬身道:“嘿嘿,卑职段天德见过英雄,还请英雄放卑职一马。”
段天德这话听在郭靖耳里,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呆在当场。黄蓉立即就发现了郭靖脸色不对,问了句:“靖哥哥,你怎么啦?”
郭靖仿佛根本听不到,依然呆在那里。
钱青健点头笑道:“好说好说,敢问段大人十八年前可是在临安就职?”
段天德感觉这位浓眉大眼的好汉似乎有套近乎的意思,立即高兴地说道;“正是,英雄莫非与卑职有旧?”
钱青健却不再理睬段天德,而是双臂举起,伸了一个懒腰,说声:“我忽然又有些饿了,冠英,我们继续吃点东西吧。”
“成,钱大哥你请,张大哥,你去再安排些硬菜过来。”
钱青健坐回原位,跟陆冠英喝了三杯酒,正吃菜时,郭靖忽然醒了过来,跑到钱青健身边,噗通一声跪下了:“钱大哥,兄弟我给你磕头了,感谢大哥帮我找到了杀父仇人!”
钱青健云淡风轻地把郭靖拉了起来,说道:“你我情同手足,我本来就想帮你报这个父仇的,可是,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郭靖泪流满面道:“大哥,是兄弟我错了!”
“哦?你错了吗?”钱青健一指杨康,说道:“他当了十八年的金国小王爷,自然无人告知他的仇恨,再者,当初他的亲爹杨铁心也没能死在完颜洪烈和段天德的手下,所以这靖康之耻,倒是你郭靖比他杨康更加深重一些。”
郭靖拉着钱青健的手,泣不成声。
钱青健又道:“我说得可曾有错?你明明知道杀父仇人叫什么名字,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可是当你听见这指挥使姓段的时候,当你看见他被俘的时候,你可曾想起你惨死的父亲?我说你被这小骚蹄子迷得昏了头,你还伙同她一起与我强辩,反而说我污蔑你们,现在你还有何话说?我钱青健可曾污蔑你俩半个字?”
郭靖松开了抓着钱青健的手,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十几个巴掌,把脸都扇肿了,口中只说:“钱大哥,我错了。”
钱青健叹了口气,抓住了郭靖的手,不让他继续自残,说道:“该干啥干啥去,仇还没报,先把自己打死了可就不对啦。”
至此,黄蓉已经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而段天德也听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两眼一翻白,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