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容菡愿意以命相抵,来换取他的脱困,钱青健在铁板下面心中一酸,眼泪都差点涌出来。
这是他生命中遇见的第一个——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他的自由的女人。所以他感动得想哭。
当然,如果在相同的情境下,李杏花或许也会这样做。但是,也仅仅是或许而已。“或许”这个词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是有可能这样做,也有可能不这样做。因为李杏花毕竟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机会向钱青健展现这个“或许”了。
对于钱青健这个好色的男人来说,不同颜值的女人的生命价值也是不同的。比如说多年以后的裘千尺,和得了“赤练仙子”这个外号的李莫愁相比,虽然心性上都是一样的狠厉歹毒,但是她们的生命价值,在钱青健的眼里截然不同。
钱青健执着地认为,颜值高的女人,她的生命更具价值。也就是说,假设有一个裘千尺那样的,鸡皮鹤发、手足寸断、腰似水桶的老太太以爱情为出发点,用生命来保护钱青健,钱青健也许不会感动,反而会恶心的自杀。
事实上,慕容菡在颜值上不弱于李莫愁、黄蓉、卓千悦她们任何一个。
颜值够高,生命价值更高,所以钱青健感动万分。
然而洞**之外的慕容杨却不为所动,只冷冷说道:“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爹爹只疼爱你一个,如果囚犯跑了,你就是想自尽爹爹也不会许可,到头来追究的还是我这个替罪羊。”
慕容菡同样冷冷道:“那好,既然你把处置权推回到爹爹那里,那我现在就去找爹爹,看看爹爹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你尽管去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回音。”
钱青健都能听出来慕容杨话语里的不屑口吻,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慕容菡这一状,多半是告不赢啊。耳朵里听着慕容菡细碎的脚步声远了,他只好默默在铁板之下等待。
没过多久,他听见慕容菡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不知为何,这步履听上去比刚才沉重了许多,只听慕容杨一声夹杂着惊怒的低喝:“慕容菡,你要做甚么?”
紧接着就是“噹”的一声巨响,差点没把钱青健的耳朵给震聋了,握住绳环的那只手已经可以感觉到铁板的强烈震颤。这时他耳朵里嗡嗡着只听见慕容杨的声音如梦似幻:“快把斧子放下!你得到了爹爹的命令吗?”
“噹”的又是一声巨响,钱青健只觉得再听下去,这耳朵就别想再听见声音了,急忙用一只手捂住了贴近铁板的那只耳朵。另一只手仍然不肯松开绳环,只待一有变化,就冲出地表。
然而他却没能等到第三声巨响,上面居然没了声音,或许有一些轻微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慕容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妹妹没有经过教主的允许,私自做出违背教规之事,现在已经被我点了**道,我将会把她软禁在她的房间之中,本教任何人不得私自将她放出来,否则以叛教之罪论处!”
下一刻,外面再无声息。钱青健只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预案也特么不好使了,也不知道钱不图在何处,更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他嘱咐钱不图的预案已经到此为止了。如果慕容菡都救不了他,那么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洪七公恢复武功,再喊黄药师一起来才有可能把自己救出去,但是,这个想法没跟钱不图说过。钱不图自己能想到吗?估计不太可能了。
“唉,个必踢米吧。”钱青健自怨自艾,学着几百年后的林平之说了句“各凭天命。”
“咦?你还会说我们的家乡话呢?”地**下面的卓有成惊奇地问道。
“啊……呃……都是跟千悦学的。”钱青健含混着说道。
虽然这也是他有所预料的结果,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觉得颇为遗憾。他不知道是教主慕容移出现了什么变故,是被他儿子给控制了还是怎么的,再或者是慕容移也不同意慕容菡的做法,觉得放他出来不保险,有可能导致卓有成逃跑。而最大的可能是并不相信他的医术。
叹息了一会儿,钱青健重新面对现实。他咬着冷冷的牙,将金刚石指环嵌入铁板的槽缝中,继续摩切了起来。
经过了近半年时间的切割,他发现这铁板的厚度竟然比金刚石片的宽度还要大,这就意味着他永远都割不透这块铁板的任何一处。
沮丧之下,竟令他想到了更好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铁板的一条直线上选择多个点来切挖。他不敢改变那个送饭进入的小铁门,按说从这个头颅钻不过去的小铁门与周边铁板的缝隙入手才是最省事的,但是这小铁门与旁边铁板的缝隙大小一旦发生了变化,极易被送饭的人发现,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现在切挖的用意是,在一个点的附近反复切槽,也就是让槽缝变得更宽一些。这样可以将槽缝切到足以嵌入圣火令的尖端那样的宽度,只需在两尺长的一条直线上切出十几个宽缝,再用圣火令去撬动,就能在铁板上撬出一道两尺长的裂口出来,有了这个裂口,再用他深厚的内力灌注在圣火令上猛撬,绝对可以将这铁板撬出一个大洞来。
别人不知道,钱青健却是知道这圣火令非金非玉,韧性极强,是天下至利的屠龙刀都砍不断的存在。用它来当撬棍再好不过,圣火令的强度绝对不是问题。
对于钱青健的努力,卓有成的态度是大力支持,他比钱青健还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