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欧阳锋是锋,梅超风是风,欧阳锋不疯都不行,疯了也不行,但是梅超风这一舍身崖上舍身扑,钱青健给出的评语就是:“梅姐,你真行!”
梅超风被钱青健的答非所问给搞愣了,心想:“我真行是啥意思?我哪行了?”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却把两只手还抚摸在钱青健的脸上,人也还这么骑在钱青健的身上。
钱青健忍不住提醒道:“梅姐,能不能让我站起来,我又不是欧阳锋。”
梅超风这才恍然醒悟,不由得脸上一红,这是梅超风自从陈玄风死后第一次脸红,说道:“啊,你看我,光顾着去想我哪里行了。”说着话,她赶紧站了起来,又伸手去扶正在起身的钱青健,问道:“你说我真行,是什么意思?”
钱青健站起身,叹道:“我就这么一件出门喝茶的袍子,为了……唉,弄脏了啊!”他一心埋怨梅超风弄脏了慕容菡给他做的袍子,却又想到梅超风对他也是舍身相救,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梅超风不知道钱青健一身武功已经到了蛤蟆功都伤不了的地步,当然不会认为她这一扑是多余的,所以即便是听了钱青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也还是想不明白钱青健的意思,只说回头姐姐给你洗洗就干净了。
钱青健心说还是算了吧,梅姐虽然挺漂亮,眼睛更勾魂,但是兄弟无福消受啊。不过刚才那云里雾里的一阵翻滚,再加上两人身体的紧紧相贴,还真的挺让人蠢蠢欲动的。
他不敢在这个感觉中陷了自己再陷了梅超风,躲开梅超风为他拍打身后衣袍上的灰尘,走到黄药师和洪七公面前问候。
黄药师看着梅超风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心想我这女徒欠了钱青健一条命和一双眼睛,这个情比天高,恩比海深,若是她打算就此改嫁钱青健,倒是谁也拦阻不了。不过看样子钱贤侄倒是没有什么暧昧的想法,唉,这钱贤侄实乃人中龙凤,又练了一身不俗的武功,虽然还打不过我,但是刚才明显也暗算了欧阳锋,却不知他用的是什么功夫。
他在这里思虑良苦,钱青健却已经开始向他和洪七公问候了。
洪七公心直口快,埋怨道:“大侄子,一开始你带什么面具,闹的这是哪门子玄虚啊?”
钱青健笑道:“起初戴面具是不想让那些企图获得蒙古赏金的人打搅我的生活。上华山来戴面具嘛,其实,你和黄叔都应该懂的,我把我师父的哥哥逼的出了家,那样真的不太好。”
黄药师也赞许地看着钱青健,刚要说什么时,瞥见了钱青健身后的梅超风,不禁脸色大变,说道:“超风,你怎么了?”
钱青健顺着黄药师的目光一回头,只见梅超风的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正摇摇欲坠。
黄药师急忙抢上扶住了梅超风,只见梅超风的气息瞬间微弱到了极处,虚弱地说道:“师父,我保住了……钱兄弟一条……命,死也……可以瞑目了。”
原来,梅超风去挡蛤蟆功时,本来是运了《九阴真经》的飞絮劲在背后的,结果被钱青健用吸星大法那么一吸,把梅超风的护体的内力给吸走了,而欧阳锋的蛤蟆功掌力却并非是直接用手拍在梅超风身上的,这种掌力并不会随着梅超风的内力被钱青健一起吸走。
因此,钱青健这一吸,非但没有帮助梅超风护体,反而是害得梅超风受伤更重。而梅超风练过了《九阴真经》的总旨以及九阴炼体术和易筋煅骨篇之后,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已经比从前强了许多,因此她虽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却暂时强行压住了自己的伤势,一心只顾钱青健的死活。
这时发现钱青健毫发无伤后,她松了一口气,便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伤痛,不但口溢鲜血,就是性命也已危在旦夕了。
黄药师心中大恸,瞬间流下了眼泪,算上这一次,黄药师生平只流过三次眼泪,第一次是爱妻冯蘅死去,第二次是在大海上被灵智上人骗他黄蓉死了,第三次便是现在。
这次的眼泪,是为了爱徒梅超风所流。
钱青健也愣住了,虽然他不知道他那一吸成了加害梅超风的罪魁祸首,但是至少他能想明白,他的吸星大法没能吸到欧阳锋的掌力。
这还有啥好说的?他立即掏出来仅有的一粒九转熊蛇丸,塞入了梅超风的口中,说道:“梅姐,放心,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两次。”说话间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梅超风的寸关尺脉上号了号。
钱青健说话时,梅超风已经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等到他的手指离开了梅超风的手腕后,黄药师忧心仲仲地问道:“钱贤侄,超风她怎样?”
钱青健给了黄药师一个安慰的微笑道:“黄叔放心,梅姐她没事了,这一次比牛家村那次轻多了,服了我这粒丸药,只需静养一个月,即可痊愈,武功也不致受损。如果你再给她服用几颗九花玉露丸,那么大约二十天就完全康复了。”
黄药师喜道:“如此甚好,不过她现在的身子适合车马劳顿么?我要带她回桃花岛养伤。”
钱青健道:“慢着点走许是可以的。”说到此处,钱青健颇感无奈,梅姐相救自己虽是一番好意,可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可就没了。
这当口,人们关心的已经是梅超风的病情,谁还顾得上讨论天下第一是谁啊?更何况,杀欧阳锋只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变成了被欧阳锋杀,就算是探讨起来,恐怕也没人会认可自己这个天下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