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的这封信拜托师叔周伯通转交,自然是担心李志常等人无法将信件交至钱青健的手上。钱青健能够理解丘处机的这个做法。
钱青健自然知道李志常这伙华山派就是全真派变化而来,但是他不知道丘处机要对他说小龙女的什么事情。
难道丘处机知道小龙女升仙的事?丘处机怎么会知道小龙女的去向?
不过,不论丘处机要找他面谈的是不是这件事,钱青健都必须要见丘处机一面。只是,在他认为,以丘处机的身份喝地位,让他这个武林至尊亲自去华山却不可以,所以他才让李志常等人去抬丘处机。
至于老顽童是否还在百花谷居住,钱青健也不敢断言。毕竟,十六年前老顽童并没有跟小龙女学养蜂,而在此前的十六年中,小龙女也没有在绝情谷底养蜂。那翅膀上刻着“情谷底,我在绝”的奇异蜂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史伯威号令群兽让开了一条通道,李志常等人匆匆离去,此时史仲猛、史叔刚和史季强也来到了这边,在史伯威的介绍下,齐齐向钱青健施礼问好。
钱青健摆了摆手,示意免礼,说道:“带路吧。”
史伯威连忙躬身做出引路的手势,钱青健缓步前行。
郭襄给郭破虏一个眼色,随即跟了上去,郭破虏心领神会,也跟在二姐的身边。
一窟鬼站在那里不知是否应该跟去,钱青健气场强大,他们也不敢多言,就是告辞的话语也不敢说出来。
反倒是史孟捷向一窟鬼招了招手,意思是同去山庄,一窟鬼赶紧就坡下驴,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来到万兽山庄的大厅,史氏兄弟忙前忙后地安排酒宴座次,钱青健当仁不让坐了首位,郭襄和郭破虏被安排在他的左右两侧,各种山珍被庄内仆人端了上来,史伯威亲自给钱青健斟满了美酒。
钱青健见自己不发话,没人敢先开口,就说道:“这里是史家兄弟的地盘,我只是客人之一,大家不要顾虑我的存在,客随主便嘛。”
众人尽皆称是,然而钱青健一句话说完,仍旧没人敢于说第二句。
钱青健知道这些人心底的畏惧,也不以为意,只看向史叔刚说道:“谁把你打伤的?”
史叔刚说道:“那是一年前在凉州道上,一群蒙古贵族欺压当地百姓,我打抱不平,却被一个又高又瘦的藏僧打伤了,那藏僧名叫达尔巴。”【注】
钱青健笑了笑,这就对了。如果按照他的记忆,霍都打伤史叔刚,还真的就令人费解了。而这一世霍都已经被郭芙和大小武踢死了十六年,霍都是真的无法打伤史叔刚了。
武林至尊问话不是白问的,他从身上摸出一粒“九转熊蛇丸”来,递给了史叔刚。这丸药自从二十四年前用尽了一次、从而未能挽回小龙女师父的性命之后,钱青健配制了大量的新品,再也不会因为没有神药而延误内外重伤的患者了。
“吃了这药,灵狐血都不用喝。”钱青健说道。
史叔刚又惊又喜,当即将丸药吞入,只觉得入口即化,随即通体舒泰、血脉顺畅,身上的伤势竟是立时大为好转。急忙站起,就要到钱青健身前拜谢。却被钱青健出手凌空一抓,他只觉得肩膀上被一只手抓住了,那手上的力量很是柔和,但是却无可抗拒,轻轻将他按回了座位之上。
这边钱青健收回了手,目光扫视一圈,只把众人看的心中发毛,那煞神鬼更是做贼心虚,腾地站起身来,遥遥向钱青健鞠躬道:“至尊大人,我回家就把四个小妾给休了……”煞神鬼想起了江湖中流传的那句“我不**,则天下概莫能**!”因此才有这么主动坦白。
钱青健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好气又好笑,他知道煞神鬼有一妻四妾,那是记忆中煞神鬼跟杨过冲突的缘由,“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再次出手将煞神鬼按回到座位,说道:“我那规矩是给皇帝定的,不是针对老百姓的,只要你有本事,养得起,不怕喂不饱她们被带了绿帽子,你娶个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煞神鬼喜出望外,连连拱手点头:“多谢至尊宽宏!小的记下了。”
钱青健却话锋一转:“但是……”
煞神鬼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又蹦了起来。却听钱青健续道:“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不许强侮妇女!或者,你强侮了妇女不被我知道也行。你坐下,总站起来做甚么?”
“是是是,小的终身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煞神鬼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试探着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腰杆听得倍儿直。
郭襄看得有趣,手掩嘴唇,笑了出来,端起一杯酒,向钱青健示意道:“至尊大人,你不让我叫你大哥,我也只能这样称呼你老人家啦,小女子敬你一杯,多谢你老人家帮我出金子,还为我抓了两次灵狐。”
看了钱青健屡次凌空摄人摄物,郭襄怎还不知那灵狐是钱青健抓到她手里的?不止如此,就是在安渡老店中那锭金子的来历也可以确定了。那灵狐此时被郭襄用了根绸带拴在了椅子腿上,倒是不怕跑掉。她故意把“你老人家”说得特别重,意思是说,你明明那么年轻,为何不让人家叫你大哥?
钱青健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说道:“应该我老人家敬你才是,你还救了我两次性命呢。”
他受了郭襄的纯真所感染,这一笑发自真心,实是这一年多来首次暂忘忧愁,也与郭襄开了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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