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兄弟不高兴,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有些冷淡傲慢,钱青健看在眼里也不当回事,别说是这兄弟俩,就是他们的亲爹七十多岁的金刀无敌王元霸来了,恰至尊也不当他是个人物。
因此钱青健只推说路上偶感风寒,不便出门宴会,王家的好意心领了——这是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给出的托辞,不然的话,他理都不会理这两兄弟。
武林至尊到你王元霸的府上,那是给你脸上贴金,令你家祖坟冒青烟的天大喜事,就算你王元霸亲自来邀请,若想请动也需要提前烧几炷高香,何况你只派了两个儿子来?
王家兄弟怎会知道这年轻人有天一样的来头?闻听对方染了风寒,就更是瞧之不起,武林人物勤修武功,怎会感染风寒呢?因此两人多余的客套都给省了,直接回府复命。
曲非烟很是不忿,想要追上去说两句难听话,被钱青健一把捂住了嘴,“他们没资格听你说话。斗口也要看跟谁,记住没有?”
……
劝抚了曲非烟,又安排了小丫头在客栈里修习古墓派内功,钱青健带了喊了刘正风,来到洛阳东城,去寻找那一条绿竹成荫的小巷。
此时天色向晚,洛阳城面积虽然算不得大,却也不是很小,若想在城中找到这样一条巷子,免不了要向当地人打听,二两纹银使过,自有“勇夫”颠颠地领着两个外地人前往目的地。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绿珠翁就在这里居住。”勇夫指着那一大片绿竹说道。
钱青健谢了勇夫,请勇夫自去,随后与刘正风来到了竹林之外。
竹林郁郁青青,也不知纵深几何,内里或有窄径,但被竹枝青叶遮蔽,在外无法看清。
两人也不入林,刘正风将随身携来的竹席打开卷铺在地上,便在林外盘坐于席,钱青健将曲洋的七弦琴从背上解下,置于双膝之前。
刘正风又从包袱里取出酒囊及两味精致小肴,摆在席间,随后才取出洞箫持在唇边,只等钱青健抚弄那张焦尾琴。
一切都是钱青健的计划,这一路他带领众人迤逦而来,除了正午时光用于饮血练功之外,其它时间都跟曲洋学琴了。钱青健的学习速度令当代的这两位乐坛大咖叹为观止。
虽然这七弦琴的左手指法“绰、注、吟、猱”是一项熟能生巧的活,对练习的时间有硬性的要求,似乎没有什么终南捷径可言,但是架不住钱至尊身兼一阳指和铁指神通这两大宇内奇功,更是见识过黄药师的兰花拂**手和斗酒神僧的拈花指与多罗叶指。若是论及这世上玩手指头的功夫,他说他是第二,这天下就没人能当第一。
只一个多月的时间,钱青健演奏七弦琴的技法已经不比曲洋弱上几分。
而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钱至尊兼具来自现代的记忆,哆唻咪发唆啦嘻哆(作者按,此处,本人为中国字没有带口字旁的“发”而感到惋惜,造一个也打不出来。)比宫商角徵羽多出来两个音符,因此在他练琴时往往融入了一些现代音乐的元素,乍一听甚觉突兀,但细品之下,却发现竟有点石成金般的震撼效果。
面对两位音乐达人的赞叹,钱至尊心说这有什么惊奇的?本老魔还没给你们玩摇滚dj呢。
钱至尊学琴,当然是打算凭借音乐的魅力征服任盈盈。
曲洋和刘正风对此不甚理解,与其费时费力地练琴,哪如合几人之力放倒绿珠翁,生擒任大小姐来得简单?
但钱青健给出的计划却不是这样。
玩硬的,劫持任盈盈行不行?基本上也是一法。
但钱至尊觉得任盈盈在洛阳绿竹巷过得好好的,没招自己也没惹自己,就这么破马张飞的打上门去劫持了她,手段未免太过粗鄙不堪了。那样的话,自己岂非沦为左冷禅、岳不群之流了?他不屑为之。
只是学到后来,钱青健的成就已经令曲刘二人惊喜万分,因为他们发现这世间从此又多出来一个音乐奇才,吾道不孤了。
此时月在竹梢,天地静谧,钱青健左手以兰花拂**手的手法按弦,右手用铁指神通指法轻轻弹奏,悠扬的琴声如同清澈的溪水,在他的指下流淌出来,透过那摇曳的青竹枝叶,流淌到竹林的深处。
刘正风引箫不发,闭起眼睛来倾听着焦尾琴的旋律,怡然微笑。待那空柔宛转的前奏将尽,过门儿处,这才鼓动丹田之气,将箫音融了进去。
琴箫合奏,奏的正是那风华绝代的《笑傲江湖》,琴声古朴沧桑,而箫声激越清昂,两音忽高忽低,相佐相成,演绎出世间无人与闻的一段绝唱。
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两人均已将内力灌入琴箫,乐音更见雄浑沉厚,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虽是声量倍增,但绝无噪杂之乱;
虽极尽繁复变幻,但每个音节却清晰无比,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又过一段,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为主调,七弦琴转为协奏,箫声高亢入云,愈拔愈高,似欲乘风而去;而七弦琴则撼动大地,厚重无比,仿佛与山川融为一体。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亦住。而余音袅袅,尚且萦绕在竹林枝叶之间,之前乐声引来了无数燕雀驻足林梢,此际才陆续飞起,其中数十只盘旋于钱刘二人的头顶,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