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一听这声音就笑了,原来是令狐少侠跑到房顶喝干醋来了。他本来还想问问屋顶的宵小是何来路,此时既然令狐少侠自报家门,他反倒不愿出声了,我钱青健和你令狐冲抢女人?多掉价啊。
黑暗中岳灵珊又羞又怒,一张脸热得发烫,很想大声告诉令狐冲这屋里根本没发生任何旖旎之事,却又有些希望别人就此误解自己已是钱青健的女人了,真若这样,迫于舆论的压力,钱青健或许就会纳了自己为妾,岂非得尝所望?所以她也保持了沉默,却依然不肯离开这间屋子。
另外几间房内,十大长老肩负保卫门主之责,岂能任由令狐冲在房顶滋扰门主休息?
不论门主是否正在房间里和岳灵珊做什么,这普天之下谁有资格干涉半分?当今皇帝都不敢管,你令狐冲又算老几?
再者说,若是让令狐冲这样来去自如,岂非显得十大长老太过无能?
因此除了双掌受伤的王诚以外,其他九名长老同时出屋上房,这一次他们也不请示门主了,因为他们知道门主不可能没听见令狐冲的喊声,而且如果门主正在与岳姑娘成就好事,前往请示岂非大煞风景?
九名长老悄无声息地上了屋顶,将令狐冲团团围住,肉掌、单刀、板斧、熟铜棍、雷震镋、齐齐攻上,虽然不求夺命,却也是奔着打残令狐冲去的。
宁女侠的面子不能不给。
令狐冲初学九剑,骤然遇见九位不同武功的高手围攻,顿时乱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独孤九剑固然有“破掌式”、“破刀式”、“破棍式”等剑法破尽天下武功,但是眼下这些不同兵器的不同武功同时进袭,先破哪个后破哪个?
更何况,此刻天上的小雨虽然停了,但是并未云开月明,大地依然被黑暗所笼罩,令狐冲并无夜视能力,别说寻找九个人的破绽了,就是人家的兵器来路都看不清楚。
并不是所有兵器都是闪闪发光的,至少那对板斧和雷震镋就是黑乎乎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听风辨器?令狐冲的内力不深,听风辨器的功夫也还不够火候,如何能听清楚同时间的九人进袭?若是换做他师父岳不群还差不多。
黑暗中,只听得叮叮噹噹几声,令狐冲的长剑就被杜长老的板斧磕飞了,紧接着又是“嘭”“扑通”的两声,令狐少侠已被鲍大楚一脚踢下了房顶,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房顶上九长老纷纷落入院中,将令狐冲围了起来。
“各位长老,莫伤他性命!”
就在令狐冲跌下的同时,宁女侠从自己房间里喊话,人却不肯再出来了,这孩子死缠烂打的,她也不好意思反复维护,再者说,珊儿正在钱青健的屋里,这种事让自己这个当娘的怎么说?
鲍大楚的声音低低响起:“宁女侠放心,我等只是对他略施薄惩。”
客栈院落内,令狐冲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索性舍了一条命恨恨地喊道:“钱青健,你依仗人多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出来跟我单挑!”
一听这话,钱青健可就怒了。自从当年被逍遥子种下生死符,又被小龙女这个生手把生死符摘除之后,钱至尊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育功能,这么多年以来他虽然娶了很多妻妾,但就是生不出孩子来,虽然他已经判断出是当初生死符的问题,可是这早都治好了的病,重新自查也查不出任何不适,竟成了不治之症!这能叫“有种”么?
所以钱青健平时很忌讳的一个词就是说谁谁谁“有种没种”,在他的感觉里,这话比世间其它什么骂人话都难听。
但是这事别人却不知道,至少眼下的十长老和三美女是不知道的。
钱青健气归气,却不会当真出去跟令狐冲单挑,那实在是太掉身份了,只随手一挥,墙上窗子无风自开,他走过去站在窗前,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没有资格跟我单挑,你回去把风清扬叫来,就说我考校考校他的独孤九剑练到什么境界了。”
院内众长老看见门主站到了窗前,尽皆不敢言语,却见钱至尊单手往窗前地面上作势一抓,令狐冲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便如一条活蛇般飞向了他的手掌。
这是什么功夫?众长老目瞪口呆。令狐冲也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禁不住猜想,难道他用黑线栓了那剑柄上的丝绦么?
却见钱青健也不去握那剑柄,手型由抓变掌,改拿为推,这长剑骤然反向飞出,向着自己飞来。
令狐冲吓得头皮发炸,想要躲避根本来不及,而且他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即便是躲也躲不到哪去,心说这下完了,死定了。
众长老也自心惊,均想:门主果然辣手,竟然不顾宁女侠的叮嘱,看来门主是真的怒了。
“哎呀……”宁女侠的惊呼从另一扇窗子里传了出来。
人人只道令狐冲必然没命,然而那柄长剑却准确地插在了令狐冲的脖子旁边,剑刃与令狐冲的脖子仅距毫厘,剑柄犹自来回颤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鲍大楚,把人扔出去,再给他一条活路。不过,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钱至尊的窗子自动闭合起来。
随着窗子关闭,室内再次黑暗下来,但岳灵珊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由于窗下墙基的挡隔,她虽然没能看完整钱青健这手惊人的武功,但也深深为他的神奇而感到震撼,钱至尊果然不负至尊之名,当今之世不作第二人想,还有谁会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