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洛小桑自醒来之后,恍惚中一路南行,心中所思所想仍是那犹如梦中见到的一幕,至今仍不敢确定是否真实。
不过好在他生性豁达,过得一段时间,他便觉得不管是否真实,将来有机会遇见了,尽自己所能便是,望只望自己能做好。
想通此处,心情也随之开朗。洛小桑跳下一处矮坡,待得站定,摸了摸胸口,发觉原先颇重的内伤,竟然已经痊愈,不知是否与那个古怪的梦有关系。
想到梦中被喂入一团银光闪闪之物,洛小桑不由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古怪的印记。
这跟随着黑尺出现的神秘印记,圆中带了五星状,只是原先空白的五星一角,却是填上了一抹银光,便如异域异族欢喜纹上的纹身,擦之不去。
莫非这抹色彩,与梦中一幕或可说那银光闪闪之物有关?又是代表着何意?
洛小桑真心渴望有个人来告诉自己这一切,免得左猜右估,难受得紧。
也不知道自己在北域中待了多久,不过从一路行来的景观观之,却是早已入春,如此推断,怕是自己这一“睡”,得有半年之久。
诸位师兄师姐情况不知如何,可也脱险了?自己与易璇分开后,便再无她的消息。想到出发前易行云交代自己照顾妹妹,如今分开后生死不知,这该如何与行云说才是。
洛小桑跨过一个浅坑,却突然一停,倒不是踩到什么,只是突然记起一事。
自己等人追踪魔教妖人进入北域腹地,因为凶险未知,便将白羽留在了莫行镇。如今自己脱险,又不知离莫行镇有多远,要到何处去寻它才好。
想到此处,不由心急如焚。白羽与自己从小长大,亲如兄弟,自己出行,倒是多将它留在未知凶险之地,还不如当初硬下心肠将它留在沌天山中安全。
再不犹豫,洛小桑祭起法宝黑尺,刚欲腾空而起,却忽的听见头顶传来破空之声。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降下一只猛禽,展翅之间眼前一黑,竟是遮挡住了阳光。
洛小桑心中一惊,莫不是碰见了此处的异兽妖邪之物。念头一闪而过,身子却是本能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猛禽一抓。
谁知那猛禽一抓不中,身子竟在空中一个倒旋,灵活之极,又是往洛小桑肩头扑来。
洛小桑心中一个激灵,喜色刚现,那猛禽便已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洛小桑肩头。只见那猛禽一身雪白羽毛,巨爪如勾,鸟喙比之鹰雕更巨,不是正思念中的白羽还是谁。
一人一鸟重逢,自是欣喜。白羽如小时般用喙梳理着洛小桑头发,低声鸣叫,诉说着思念之情。
洛小桑眼泛泪光,抚着白羽光滑的羽发,却发现半年未见,白羽长得越发的壮实。
戏耍一阵,白羽忽的从洛小桑肩头飞起,在空中低鸣回旋。
自小相处,洛小桑自是晓得何意,道:“你要我与你同去,可是有什么情况?”
白羽高鸣一声,冲天而去。
洛小桑祭起黑尺,随后跟去。
飞行不片刻,忽然远远见到一个小城镇,洛小桑还未及看清,前方带路的白羽便一声低鸣,俯冲而下。
洛小桑紧随而下,谁知这落地处乃沙砾之地,心急下不及控制速度,扬起遮天尘土,呛得他咳嗽连连。
待得尘土散尽,却听得四周传来惊噫之声,原来周围围了许多人,尽皆惊讶的看着洛小桑这不速之客。
“咦,这,这不是洛兄弟吗?”一声惊问忽的从右侧传来。
洛小桑顺着声音,看见右侧处站了两人,面貌相似,身穿道袍,背上背了包袱,一手提着木剑,竟是先前一起围追逃去葬龙潭的巨型蛤蟆的天聪地明师兄弟。
他乡遇故识,洛小桑心中自是高兴,一步踏出,嘴上喜道:“竟是两位道兄……”
身子就待走出,却没想左侧处传来一声冷哼,一道目光,让洛小桑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左侧处站了一人,一身蓝衣,长发及腰,以薄纱罩住了脸面,可是那双眼却如一汪深潭,幽深不见底,眼中所有,便是一个身着青衣之人。
洛小桑浑身一震,一声“蓝”字还未说出,便又听得对面一人道:“你是何人?此间事情,不是你理会得的。”
闻声才知,原来场中除了天聪地明以及蓝翎儿,还有一群人,身着浅绿练功服,手中尽皆拿着长剑,显是同一门派中人。
而说话的正是为首一年轻人,相貌普通,眉毛巨粗,远看倒似挂了两条毛虫在脸上,难免让人发笑。
“混帐,我在问你话呢,你是否哑巴?”那人见洛小桑嘴角上翘,也不知是否因为长相多为初见之人嘲笑,多有自卑,心中怒起,也不问来人来历,便喝骂起来。
“嘿嘿,”地明将洛小桑一拉,站在二人前面,嘿嘿笑道:“我这位兄弟是沌天门的得意弟子,刚由三派论道大会历练归来。怎么,你们不认识?”
前面那群人闻言脸上一变,闻名天下的三派论道大会谁人不知,其中佼佼者无一不是门中长老得意弟子,师门倾心栽培之辈。
听到此处,忽有一中年人从后走出,在那巨眉年轻人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对洛小桑一礼,道:“不知道兄是沌天门哪一峰门下高徒?在下与贵门菊峰赵峰主倒是有几面之缘。”
中年人搬出菊峰峰主赵飞度之名,原是想不管洛小桑出自哪一峰,多少会给些面子,客套几句便过去了。哪知洛小桑从未与修行中人行过俗礼,只是冷冰冰的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