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与杨雪梨赶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张挂在灵台的照片。
周正再也没办法忍耐住心中的悲痛,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昏天暗地。
他脑袋里一幕幕全部都是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候因为父母忙,是爷爷奶奶将自己一手带大的,三年前奶奶去世了,现在又轮到了爷爷。
最可悲的事情是,这几年一直都待在美国,所以爷爷奶奶都没能在跟前送终。
“爷爷在走之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当大伯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眼泪再一次的无法抑制着狂飙了出来。
周正就跪在遗像前一直这么哭着。
直到二伯过来告诉他…有重要领导过来吊孝了,他才被两个堂弟搀扶着起来走到一边。然后,离开了灵堂。
周正并不想去关心前来吊孝的重要领导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爷爷了。
久经考验的共-产-党-员,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周文兵将军在上了新闻联播之后被安葬在了著名的八宝山革命公墓。
后事料理完成后,周建军董事长将他儿子带到了他的公司,一大帮中高层陪伴着周正考察工作,就好像是中央领导来视察一样,待遇极其隆重。
全公司上下谁都知道周正将会是这家公司的未来掌舵人,所以对于太子爷的大驾光临,他们表现的格外殷勤。
而周正显然对这些东西没有多大兴趣,对于那些刻意的奉承与阿谀,也是一副高冷的姿态。
在一番考察结束后,周建军将儿子交到了自己装修豪华大气上档次的办公室,两父子开始了认真的闭门会谈。
“觉得怎么样?以后这都是你的。”
“挺好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周正摇摇头:“爷爷以前总是对我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我一看,您不但扶上墙了,还盖起了房子。打脸啊。”
“你爷爷三个儿子,是我最不成器。但是没关系啊,我儿子有出息啊。斯坦福的高材生,多牛掰啊,老周家现在就你学历最高。”周建军嘻嘻哈哈,完全没把儿子的反讽当一回事:“看见刚刚那些员工的表情了吗?他们是非常迫切的希望能够在你手底下做事啊。”
“呵呵。”周正讪笑一声,没有回答,这话也就傻子才会信。
“干脆退学算了。读书读太多了对脑子有伤害。”周建军顺势往老板椅上一躺,侧过身柜:“这些都是装点门面,我根本就不看书。”
“我知道。”周正点头:“这一点我随您,从小就不确实没什么用。读的再多,到头来还是得被您这种土包子管着。”
“欸,这就对了!”周建军一拍手掌:“这才是我们老周家的种。”
“但我吧,现在还不想跟你似的,每天穿的人模人样到处吹牛-逼。你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吊儿郎当,我也打算再吊儿郎当几年。”
“可以,没问题。”周建军很开明:“我是一个很开放的父亲,你想怎么浪都行。天塌下来我给你兜着。”
“你公司账面上还有多少资金可以流动?”周正突然问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题。
“怎么?现在就想查老子的账了?放心,以后全留给你。你胡阿姨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其他用途。”
“还有几个亿吧,不清楚。”
“这样,你把这些钱全部调出来,再去向银行调点。然后在北京屯点地。能屯多少是多少。”
“屯地干嘛?拍下了赶紧盖房子卖啊,现在的房价你是不知道,噌噌的往上涨。好点的地段差不多都一万五一平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就屯着呗,就当是给我做的长线投资。我没说卖你千万别出手。最好是四环往里。”
“行吧。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别打马虎眼,马上就执行,到时候地契全给我。我怕你到时候转手就卖了。”
“好好好。”周建军满口答应,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寻思着反正这些钱以后都是给他的,既然他要买地那就买呗,反正这年头买地是永远不会亏的。
两父子的关系并不算太亲密,但比起杨雪梨与周建军势成水火的关系,无疑要好了不少。杨雪梨连姓都改成了母亲的姓,反正就是不肯原谅他,这么多年也没开口叫过一声爸。
周建军虽然吊儿郎当,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跟个老浪子似的,但这件事情始终还是他心里的一个疤。所以两个子女要的东西,他永远都是第一时间去满足。然而,这两个子女这么多年却很少问他要什么东西。
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开了个口了,他还不屁颠屁颠的马上去做。
周正前脚还没出公司大门,他就嘱咐手底下人到处去拍卖土地了。
周正离开了公司,转身就跟姐姐去了浙江,杨雪梨每年放假都要回来到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周正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他又清晰的记得在那个梦里,姐姐就是这次回来给爷爷吊孝在浙江遇上那个姓牛的。
所以,他决定必须跟去。
不知道是因为梦里发生的事情终究是梦一场还是因为周正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东西,反正在外婆家待了四五天也没有遇上什么姓牛的。
这一天两人也闲来无聊,打算去外面踏踏青旅旅游。
在表哥的带领下,一行人出发了。
大金链子大金表的表哥在江浙一带混的还不错,常常以影视投资人自居。周正总是埋汰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