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高速路口的时候,很平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卯足了劲儿踩在油门上,车窗口微微打开一点,凌冽的风打在我脸上,我的泪水不自觉的往外飞,不知道是被风刮的还是因为担心朱厌。
师父为我准备这台跑长途的车是一辆雪白色的宝马x5,越野性能很好,而且在上海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也不算太显眼。车里有一张从昆山通往京城的简易路线图,想来师傅肯定也早就算到了我会选择第二条路吧。
我顺着地图前行,心里特别的不平静,一会儿想想苏菲和念夏,一会儿又想想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的朱厌,家里那帮兄弟的身影也一个接一个的从我脑海里往外蹦跶。
“麻痹的,又成了孤家寡人!”我心烦意乱的骂了句娘,这是我第二次被人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上一次是刺杀钱进,不过那回好赖还能时不时的跟家里那帮瘪犊子们联系,可是这次不一样,师傅告诉我,轻易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军区的监控系统超出我们想象,跟他们联系的越多。只会让他们越危险。
我烦躁的打开车内的cd,一道高亢的歌曲猛然传出,“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是“beyond”的歌。我记得十几岁刚认识王兴那会儿,他整天都带着个耳机哼唧他们的歌,一瞬间我想到曾经。
“奶奶个哨子的,不就是一个烂毛少将么,不就是个屌侃军区吗?操!老子从十四岁出来混社会。从一贫如洗,到现在兄弟成群,就算有天真的一无所有,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我把音乐声放到最大,扯开嗓门跟着一起嚎唱起来:“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开车走了两天一夜,因为不熟悉路况的原因,我总算勉强上了hb省的国道,驶入hb声,我一下子松了口大气,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我仍旧有种“我是本地人”的优越感。
“要不要在去京城之前,回趟崇州市?这趟去京城生死未卜,万一我真特么折了,都没能最后见一面老爷子,心里得多遗憾。”我放慢了车速,没有着急往前开,经过两天一夜的沉淀,我现在的心情平稳了很多。
时不时的换一张电话卡给师父去个电话,询问朱厌的行踪,有惊无险。这几天朱厌大大小小遭遇了十多次的伏击,但是每回都能化险为夷,再加上宋福来帮忙辅助,基本上没有受过什么伤。
犹豫了半天后,我把车开向了服务站。从服务站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简单梳洗了一下后,瞄准崇州市的方向,踩下了油门。
当天凌晨,我开进了崇州市市区,好几年没有回过来了,这座承载着我太多感情和汗水的城市,变得极其陌生,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林立,闪烁的霓虹灯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的灿烂。
我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向了“不夜城”。不夜城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比过去的规模更宏伟了一些,仍旧是灯火辉煌,歌声喧天,几条街上游走着一群群的社会小青年。有男有女的流连于夜场k厅,几乎每家夜店的门口都停了不少车,看来这几年崇州市人们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
一号街,最中央的位置,一栋八层洋楼高高矗立。“王者”两个金字招牌分外的抢眼,看到那招牌,我心底说不出的自豪,几年前,我就是从这个地方站起来的。建立王者,带着兄弟们一路披荆斩棘,大步向前!
看到“不夜城”,我心底沉寂很久的那股子野性也突然苏醒了,自打在石市站稳脚跟以后。我变得越来越从容,做事也越来越小心,不管对上什么人都是一想再想,人是变得成熟了,可血性却降下去很多。
麻痹的!当初柳志高没能摧毁我。赵杰没能消灭我,大老板同样没能把我怎么样,这些人在当年的我们眼中何尝不是高高在上,可结果却是我和王者却越挫越勇。
现在不就是惹到个什么jī_bā少将嘛?操!人生的路上就是要遇到一些比自己强横的狗,才能让自己跑的更快。跳的更高!我坚信这次仍旧不可逃过一劫,并且带着王者展翅高飞。
从不夜城出来,我又开车朝着当初读书的市一中奔去,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就好像我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要来这里一趟,否则的话自己可能会错过什么。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市一中早就熄灯锁门,我从门口站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后,寻思着吃点东西,往我们县城返程,路过我和王兴、胖子过去总吃的一家大排档的时候,我停下了车。朝着正从门口摇摇晃晃收拾东西的老板打招呼:“还有饭没?”
“没了,打烊了!”那老板可能喝多了,蹲在地上吐了两口,含糊不清的冲我摆了摆手。
“别瞎说,生意都是被你这么赶走的,喝多了就滚回去睡觉,请问客人吃点什么?”这个时候从大排档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背后还背着个孩子,一边使毛巾擦手,一边招呼我,当看清楚女人模样时候,我愣住了,她也同样有些傻眼。
“是你?”
“是你!”我和对方异口同声的瞪向对方。
我俩尴尬的互相笑了笑,接着又一齐问出:
“还好吗?”
“还好吧?”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又干笑两声,她朝我伸了伸胳膊道:“快进来坐吧,还没吃是不是?我马上给你准备点吃的。”
“好的,多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