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19姐的话,我心底稍稍有些惊讶,出声问她,黑狗熊真让判刑了?啥时候的事儿?
她点点头说,今天上午在崇州市法院开庭,中午圆圆估计就回来了,你们一块到我家吃午饭,到时候好好安慰下她吧,圆圆也是个可怜孩子。
我轻哼了一声骂:“她爸就是罪有应得,在村里作威作福了半辈子,是该进去好好改造了。”黑狗熊作为我儿时梦魇一般的人物,对他我除了憎恨和厌恶。心里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崇拜的,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村里第一个盖二层小洋楼和使唤“大哥大”的人物。
19姐皱着眉头埋怨我说,成虎,圆圆现在的心情根本受不得半点打击,你要有这种幸灾乐祸的心理,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吧。
我叹了口气说:“知道了!”,别看我嘴上骂的凶。实际上心理真挺心疼陈圆圆的,我了解那种和爸爸分开的痛苦和无力,更别说陈圆圆还是个女生,承受能力要差很多。
答应完19姐,我招呼了兄弟几个一声,就往学校角落的厕所走去,厕所里还往常一样,不少“烟君子”正吞云吐雾的在过瘾。我们走进来以后,很多人点头哈腰的打招呼,我们五个找了个角落抽雷少强的美国牌“万宝路”。
雷少强替我点着烟,啧啧说:“嘴不饶人心地善,心不饶人嘴上甜。三哥有时候别那刀子嘴豆腐心,出力不讨好。”
我撇了撇嘴巴说,整得跟你好像多了解我似得。
雷少强哈哈一笑说,我确实不了解你,可是我能明白老爸住监狱的难受,三哥肯定也懂,对吧?
我使劲嘬了口香烟没有吭气,背靠墙壁脑子里不自觉想起来我爸的模样,说实话我隐隐还有点羡慕陈圆圆,她好歹可以看到她爸受审,知道他爸被具体判了多少日子,可是我连我爸现在从哪关着都不知道。林昆帮我打听过,只知道我爸大概是被判七年,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正胡思乱想琢磨的时候,厕所里呼呼啦啦走进来一大帮人,领头的正是林恬鹤,这个狗逼好像从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不管我们走到哪,他总能阴魂不散的找到。
林恬鹤从口袋掏出一包“软中华”很豪气的给他身后的七八个少年发了一圈。和我面对面的站着,我看他,他也看着我,轻蔑的瞟了眼我嘴里叼着的烟卷冷笑说,虎哥抽们发一支呗。
我笑着的法眼。然后给兄弟几个递了个眼色就往厕所门口走,林恬鹤不依不饶的一巴掌按在胖子的肩膀上说:“怎么?让你给我支烟抽,就这么不给面子啊?”
王兴一下子火了。指着林恬鹤的鼻子就骂:“草泥马,真拿自己当三中扛旗大哥了?多大个脸,我们就非给你面子?”
林恬鹤眯着眼睛说往前走了一步,拿指头戳了戳王兴的胸脯说,昨晚上没挨够是吧?你很不服气?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被林恬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火瞬间冒了起来,一脚朝着狗日的肚子就蹬了过去,骂了句“我服你麻了个痹!干他们!”我一动手其他哥几个纷纷朝着林恬鹤就扑了上去。
林恬鹤灵巧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我那一脚,他的本来目的就是激怒我们,逼着我们开战。见我动手了,狗日的也扯开嗓门喊“干死他们!出了事我负责!”旁边那七八个家伙立马像是恶狗似的围了过来,我们一群人瞬间打成一团。
林恬鹤这个逼的战斗力确实强悍,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轻易把陈花椒和王兴给撂倒在地,胖子体格子从哪摆着呢,三两个人轻易推不倒他,让我意外的是雷少强竟然也没倒下,他像是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来回闪躲,避免被人揪住衣服群殴。
此刻我正揪着一个家伙的头发,往墙壁上猛撞,林恬鹤先是搂住胖子的脖颈摔跤似的把他给绊倒在地,接着又冲过来,一脚狠狠踹在我腰上,直接把我也给蹬倒在地,周边的那帮狗腿子凑过来抬腿就是“咣咣”一阵猛跺,厕所的地面本来就脏,脚踢在衣服上臭烘烘的一片。
我两手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余光看到雷少强居然偷摸跑出了厕所,心里一阵悲凉,到底不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关键时刻说走就走。
打了我几分钟后,林恬鹤示意狗腿子们停手,牛逼哄哄的站在我面前说:“赵成虎,你们的战斗力也太次了吧?我都还没热身,就集体认怂躺在地上装死,还能不能行了?”
我趴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说,你那么牛逼不是也没敢杀我么?你不说开学以后咱们争扛旗,这才哪到哪,只当是老子今天见识一下你的真实实力,日子还长,咱们慢慢玩!
林恬鹤叼着根烟哈哈大笑说。看来我选择复读真是对了,难得碰上你这么个有意思的玩具,还是我昨晚上在病房说的话,只要在学校里。你就算把我腿干折,我都不带喊家里人帮忙的,不过你要是老惦记从社会上跟我比划比划,那就别怪我不讲究。
我仰起脸突然阴沉的笑了,问他:“说话算数不?”
林恬鹤点了点脑袋说:“当然算数!”,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猛地跳起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一砖头呼在他的后脑勺上骂:“算数就他妈给我跪下!”
突然冒出来这个下黑手的家伙正是刚才偷摸溜出厕所的雷少强,雷少强用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方式再次偷袭成功,一砖头把林恬鹤拍倒在地后,他不依不饶的骑在林恬鹤的身上,攥着板砖“啪啪”又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