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蔡亮的电话,我们没敢继续耽搁,直接开车返回了位于远东大厦门前的美食广场,远远的望过去,广场上正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华景象,几个钟头没见,广场上出现不少装潢好的小吃摊位和几顶仿蒙古包的小帐篷,一切井然有序,并没看出来任何的混乱。
我示意雷少强先不把车开进去,停靠在路边后,我拨通蔡亮的电话号,几分钟后蔡亮戴着个安全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亮哥发生什么事情啦?是不是厄运那个傻逼带人到广场上闹腾了?”我好奇的问他。
晌午的烈日晒得人口干舌燥。蔡亮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道:“那倒是没有,不过狗日的开始反击了,他把远东大厦的正门封了,从背后又开了一扇大门。瞧情况是准备跟咱卯到底,今天中午还特意弄了几门礼炮,请了几个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打算重新开业!还特么故意给咱们也发了张请帖显摆!”
蔡亮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请帖递给我。
“嗯?”我接过来请帖,草草的扫视了两眼,直接揉成一团丢到了路边,然后又带着雷少强、佛奴和蔡亮走到远东集团原先开大门的地方,发现本来的几扇玻璃转门被人拿水泥彻底封死,水泥还没干透。伸手一摸就是一条印子。
“啥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捏了捏鼻梁问道。
蔡亮拿脚尖踢了踢新磨成的水泥墙面道:“就你刚走以后没多会儿,我本来想阻拦的,后来又琢磨没什么理由,所以寻思着给你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办...”
“咚!”
“咚!”
蔡亮说话的功夫,几声震天动地的礼炮声骤然响起,把我们给吓了个哆嗦,蔡亮吐了口唾沫,扯开嗓门吼:“估计是那头开业了!咱们怎么办?毁不毁他们?”
我想了想后,笑着摆手:“不毁,大家以后都是处邻家呢,远亲不如近邻嘛,亮哥你这样...”我把嘴巴凑到蔡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我的话,蔡亮坏笑着点头:“三子,你现在都坏处内涵了!我现在就去办。”
蔡亮丢掉脑袋上的安全帽,招呼了几个工人,开上一辆工具车,一溜烟蹿出了广场。
“强子、阿奴,咱们去祝贺一下邻居的新门开业!”我乐呵呵的刚准备离开,猛不丁瞟见我们仨这一身埋汰的行头。冲着雷少强道:“安排兄弟给咱们送几件像样的衣裳,麻痹的!咱仨现在跟丐帮的九袋长老就差一根打狗棍。”
“三爷你要棍干嘛,我这儿有卡簧!”佛奴举了举手里的家伙式。
我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笑骂:“你寻思我夸你呢是吧。”
从“样板房”里呆了十多分钟,几个雷少强的亲信给我们送过来三套黑色西装。外带一人一双鳄鱼的皮鞋,换好衣裳,简单洗漱了一下,我们仨这才精神抖擞的挤进雷少强的“牧马人”里。
“三哥。你都回石市好几天了,不回去看看菲姐和念夏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菲姐虽然嘴上不说啥,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爷们常伴左右,要不今晚上我送你回咱们总部吧。”雷少强从前面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低声问我。
我叹了口气道:“想见又不敢,我怕还没跟菲菲把被窝暖热就得走,更害怕听见她说一句挽留,不怕你笑话,如果菲菲现在跟我说别走。留下来陪陪她,我兴许真能撂挑子不干了,这么多年了,大哥谁都不欠。唯独就欠我媳妇和孩子的。”
“不想走就不走了呗,停下来喘口气,有啥事交给我们办,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雷少强丢给我一支烟道:“你跟菲姐这么多年了总是聚少离多,也就亏了菲姐,这要换成别的女人,等你个逑,恐怕你到底是的绿毛都能盖座足球场了。”
“你也以为老子不想啊。”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为啥邓州现在会对咱们态度如此友好?真当是他多稀罕那套夏威夷的别墅?他如果想要,稻川商会、兄弟盟不得打破头的送给他?还不是因为罗权,可罗权和我非亲非故,凭什么总挺着我?因为他需要我替他卖命,所以现在的关系就是,我替罗权卖命,罗家护佑王者。”
“三哥,你和罗权不是兄弟么?”雷少强不解的问我。
我笑了笑道:“兄弟只是维系关系的基础,利益才是推动大家组合的根本,远的不说,就拿咱们这帮人打比方,如果王者没有今天的规模,你认为这帮兄弟还会在一起不分你我的混着么?大家都老大不小了。谁不得养家糊口,正是因为抱团可以赚到钱,大家又都是兄弟,王者这艘大船才能越行越远。”
雷少强沉默了。好半晌后,点点头道:“三哥说的对,是我们活的太理想主义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始终都没想到这些,这几年三哥你真的辛苦了。”
“说不苦是他妈假的,可没辙啊!我既然挑起这杆大旗,就得为旗下的所有兄弟负责,大家好王者才会好,王者好我才能更好,我也有私心,渴望赚到厚厚的票子和高高的地位,所以咱们永远得拧成一股绳儿,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记住,我们是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将烟头丢出车外,伸了个懒腰道:“要不,今晚上你送我回总部吧,我属实想我媳妇和闺女了。”
“好!”雷少强重重点了两下脑袋:“三哥,你放放心心的陪着菲姐和孩子,只要天不塌下来,我给你顶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打搅你们。”
我微闭眼睛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