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我心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觉得今晚上这顿饭我们必定会有所收获。
“鱼总、伦哥,你俩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你们这样..”从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我朝着鱼阳和伦哥交代几句。
伦哥凝皱眉头低声道:“保险不保险?你别到时候再把自己给试进去了,我听着咋那么悬呢?”
我无所谓的撇撇嘴:“从走上社会到今天为止,咱们经历的哪一步不是悬悬乎乎的,如果有选择我真想听我爹的话,高中毕业以后学个木匠,现在肯定也特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干咱这一行的就是跟老天爷赌命,老天爷想让你赢,核导弹也炸不飞你,老天爷不想让你赢。走路卡个跟头都特么能摔死,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行呗,你自己多注意点,枪必须随身带着。”伦哥没有太过坚持。点了点脑袋。
我独自一个人跟随骡子派来的司机开车朝着会面的酒店出发,一路上我的心里都格外的平静,经历的事情多了,我现在对很多东西都看的很淡,钞票、利益什么的,对我而言并没有多重要,之所以选择一个人去跟欧阳振东碰面,无非是想最后再给他次机会,毕竟大家过去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汽车抵达酒店门口的时候,胡金正好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带着骡子的全家人抵达石市,骡子并没有使任何花招,跟他寒暄了几句后,我径直下车。往酒店里面迈步。
酒店单间里,我一个人懒散的倚靠在主位上,欧阳振东还没有到,骡子派给我的那个司机很懂事的替我倒上一杯茶水,像个小弟似的恭恭敬敬杵在我身后。
骡子这个人办事其实还是挺高效的,如果能够改掉一些自作聪明的小毛病,绝对可以走的更远,就比如此刻他派个司机从边上伺候我,感觉像是挺懂事,实际上傻子都知道他是想让司机监听我和欧阳振东的谈话。
我掏出手机把玩了几秒钟,然后拨通一个号码,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把屏幕朝下放到桌子上,然后趴在单间的窗台上望着对面的几栋摩天大厦,楼顶上似乎人影绰绰,我会心的笑了。
十多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感觉像是来了七八个人,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欧阳振东走在最前面。大熊和小熊紧随其后,再往后还有十来个马仔。
一进门,欧阳振东就扯着嗓门大笑:“骡子啊,你要找我谈什么..呃,三子。怎么会是你啊!”话只说到一半,欧阳振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满脸好奇的盯着坐在主位上的我,不自然的笑了笑:“三子,你要是想约我吃饭,一个电话的事。怎么还让骡子当中间人呢,你看这事儿整的,我以为骡子要给我下马威,特意把我手下的精锐都喊过来了,出去。出去,都出去!”
十多个咋咋呼呼的马仔掉头走出单间,只留下大熊和小熊陪在欧阳振东的身后。
“最近其他兄弟都安排出去干活了,没办法只能临时把骡子收了当个跑腿马仔,骡子没告诉你么?他现在跟着我混饭吃。”我微笑着冲欧阳振东摆摆手:“坐吧欧阳大哥,说起来到东京以后,咱们都没单独一块吃顿饭,今天好好聊几句吧。”
“好。”欧阳振东犹豫几秒钟,坐到了我对面。
“大仔,咱们认识的年头也不短了吧,我记得最开始相识,是因为我救了令郎,现在臭小子应该七八岁了吧。”我一脸轻松,完全像是拉家常似的娓娓道来。
“嗯。”欧阳振东很敷衍的点点头。
我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声音骤然变冷:“咱们多年的朋友了,我其实很纳闷,你为什么要卖我呢?对方到底给你多大的好处了?”
“什么!”欧阳振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身后的大熊、小熊齐刷刷的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我,两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怎么?你还打算今天让我血溅三尺啊。呵呵..”我瞟了眼二人手里的枪管,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之所以今天一个人来和你见面,就是不希望你我走到刀剑相向的那一步,你要是认为自己今天可以秒掉我,就让哥俩开枪吧。”
欧阳振东额头上的抬头纹拧成“川”字形。长出口气道:“三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到东京,我一直都热情的招待,你委托我帮忙找人,我也不遗余力的安排手下在寻找,这几天之所以一直都没跟你碰头,只是因为太忙了,怎么现在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似的。”
“不遗余力的寻找?人呢?”我转动两下脖颈轻笑。
欧阳振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暂时还没找到。”
话说完他仍旧没有让大熊、小熊放下手枪的意思。两个魁梧的汉子一动不动的攥着手枪指向我,我们双方陷入了沉寂,一语不发的瞄着对方打量,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彼此一般。
我猛地咧嘴笑了,“你和哑巴的关系处的挺融洽吧?”我点燃一支烟。徐徐的吹了口烟圈道:“咱都不是傻子,你给我句痛快话,哑巴给了你多大的好处,我双倍给你成不?只要你帮忙把他钓出来就ok。”
欧阳振东猛然眨动两下眼皮,“腾”一下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吼叫:“我不认识什么哑巴聋子,既然你都不信我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了啦,就此别过,希望咱们往后还有机会碰面。再会。”
说罢话,欧阳振东就恼怒的摔门离去,只留下大熊和小熊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