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起码五十来岁,穿装打扮很普通,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恐怕就是手腕子上明晃晃的手铐和右手里攥着的手枪,从警车里蹦下来后,他就慌不择路的蹿进对面的胡同里,整个过程绝对超过十秒钟,我们甚至都没能完全看清楚那家伙的长相。
我们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如果不是失控的警车“咚”一下撞在警局门前的墙上,我们估计还得楞下去,我侧头看了眼警车,司机座和后座上的两名警察全都倒在血泊当中,司机脖子中枪,后座上的警察额头有个血窟窿,俩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警局里跑出来七络媒体,现在你俩二十来岁还能砍的动人,可等四十岁五十岁以后呢?”
大伟和佛奴抿着嘴没出声,鱼阳昂着脑袋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一脸忧伤的叹气:“唉..没有目标的人生是悲哀的,你俩可以把我当成你们的终极梦想去追逐。”
我吧唧两下嘴埋汰:“想变成你那样还不容易?以八十迈的速度撞到铁板上就成了,他俩平常虽然有点虎,但至少脑子还算正常,你快别特么拐带好孩子了。”
鱼阳翻了翻白眼起身往门口走:“跟你唠嗑真特么寒心,走啦..伤自尊啦!”
我冲着他问道:“你又上哪耍贱去?这两天不太平,少特么去几趟足疗、洗浴中心吧。”
鱼阳撇嘴怒吼:“我特么拉屎去,我不信幕鼓懿卦诼硗袄镯∥揖栈两下呐?”
我正色的看向佛奴和大伟说:“阿奴,罪和栾建这阵子跟着你田哥学东西,你就把两家酒店负责起来,什么东西都得学着去尝试,我希望给你们每个人都披上西装,至于能不能一直穿下去得靠自己,明白吗?”
佛奴为难的摸了摸鼻头干笑:“行,那我试试..”
我把衣架上罪的工装上件扔给他笑道:“这才对嘛,咱王者的爷们没有说自己不行的。”
佛奴磨磨唧唧的套上罪的西装外套,别说还挺合身,配上他光秃秃的大脑袋,脸上保持微笑,还真有点青年企业家的味道,我冲着他摆摆手道:“去吧,召集酒店的高管们开个会,跟大家认识一下,也正好听听你应该做点什么。”
佛奴吞了口唾沫,冲着我挪揄的出声:“哥,那我真去了啊?”
我朝着他摆摆手道:“去吧,记得腰杆要挺直,你现在是老总,面对任何人都不能露怯。”
“嗯!”佛奴舔了舔嘴唇走了出去。
佛奴走后,屋里只剩下我和大伟俩人,我朝着闷着脑袋的大伟笑了笑说:“心里啥想法?”
“没想法。”大伟摸着下巴颏摇头道:“不过哥,我说正经的,我知道你希望我们都能好,巴不得我们现在全都漂白自己,成为所谓的社会精英,可人跟人不一样,罪、乐乐、瞎子他们或许能成为你希望的那类人,我和佛奴真不行,你就算给我俩套上龙袍,我们也仍旧是盲流子,我觉得你让佛奴管理酒店不是好事儿,指不定还会害了他。”
我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就像你鱼哥刚刚说的,你们不能一辈子总拎刀赚钱吧?”
“唉..”大伟叹了口气。
只是此刻的我还不知道,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的,想躲怎么也躲不过去,正如大伟说的那样,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我跟大伟正闲聊的时候,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我顺手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欧豪的声音:“三哥,我是豪子,你手机咋关机了呢?”
一听到欧豪的声音,我脑袋都大了,叫苦连天的说:“擦,别问我关于清早警局门口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要骗你的话,鱼阳是你儿子。”
欧豪略带恳求的说:“哥啊,这次你真得帮帮我,那事儿闹得太轰动了,上面要求一个礼拜破案,我爸主管治安的,这事儿早上就你们几个亲眼看到了,咱俩就聊聊,随便聊聊几句行不?我在你们酒店斜对面的咖啡厅订了位置。”
我无奈的说:“他豪哥,咱俩现在对外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忘了?”
欧豪抽了口气说:“也是哈,那这样吧,咱们到市南区的人民医院碰头吧,我正好该去换药了,前几天大伟抡了我一刀。”
我抓狂的爆粗:“妈的,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耻了,行,在外伤科等着我吧!”
挂掉电话,我招呼大伟跟我一块去跟欧豪碰个头,至于小雅的事情我没打算现在跟他说,不能偏信陈海松的一面之词,梓阳已经出发去小雅老家了,等一切弄的清清楚楚再说。
电梯上来的时候,一个五十来岁的清洁工大爷正佝偻着后背在擦电梯门,我皱了皱眉头朝老头说:“往后一定在上班前把卫生搞出来,让客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老头忙不迭的点点脑袋回应:“知道了,老板..”
说罢话,他拎着小水桶赶紧往外走,猛不丁我看到他的两只手腕处都有一圈勒出来的红印子,左手腕上纹着一把“蛇缠宝剑”的图案,右手背上还纹着个“忍”字,谈不上任何美感,就是自己拿针蘸着墨水刺出来的那种,十多年前的老混混特别流行这种,我就好奇的多打量他几眼。
大伟咧嘴笑问:“大爷过去也是社会人啊?”
“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胡混过一阵子,没什么用,老了连口饭都吃不上。”老头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挤出一抹憨笑,走出电梯替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