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很狡猾,和刘胖子约在市里的一间咖啡厅里碰头,我相信俩人绝对不会是要谈论天气或者畅聊股市什么的。
刘胖子为人挺机敏的,哪怕是跟老鼠见面,身边都至少带了六七个小弟,我和伦哥到达雷少强说的那间咖啡厅附近,也没敢下车,就隔着巨大的窗户玻璃往里看,见到两人面色严肃的在说着什么,我舔了舔冷笑着说。老鼠还真没让我失望。
随即拨通雷少强的号码告诉他,按照计划行事吧,别留下任何马脚。
然后我长叹了一口气,冲着伦哥说,咱们回夜总会等老鼠吧。
疑惑的问我,三子事情不都是按照你计划的在进行么,为啥还长叹短嘘的?是不是心里有啥不痛快的事?
我苦笑着说,倒是没啥不痛快的,就是感觉自己在偏离“人”的轨道,越来越朝着兽类发展了,残忍,嗜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能还是有点不适应吧,没事儿,缓两天就好了。
伦哥拍拍我肩膀安慰,兄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人会在意你中途经历过什么,人们看到的只是你最后站在什么高度,人们只会认识风光无限的三掌柜,没人会记得你攀爬时候装孙子的可怜嘴脸,想要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不管怎么样,什么时候,哥肯定始终如一的站在你身后。
我点点头,沉默的凝望着车窗外的夜景,红灯酒绿,高楼林立,想要在这样一座充满诱惑和yù_wàng的大城市里站稳脚,没有背景,我只能选择自己当后台,我若是不心狠手辣,指定让对手吃的渣都不剩,想到这儿,我攥紧了拳头,目光坚毅的望向前方。
从蓝月亮的办公室里坐了大概一个多钟头,钟德胜带着老鼠敲门走了进来,老鼠戴顶渔夫帽,一脸的贼笑,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扮的活像是个到城里来采购的瓜农,冲着我低声说,三哥货准备的怎么样了?钱。我可是带的足够。
伦哥从兜里摸出来一小袋白色的“调料包”递给他微笑说,保管你满意。
老鼠很熟络的拿拇指和食指捻了两下,用舌尖稍微舔了一点后,微闭双眼拱了拱嘴吐了出来,朝着我翘起大拇指说。确实是好东西,三哥确实有手段!就是不知道三哥的货到底从哪来的?手里还有多少?
我阴沉着脸盯着他的一对小眼问,你以前跟人合作也问上家这些问题么?我虽然不懂你们这行的规矩,可我知道基本的人情世故。
老鼠摸了摸鼻尖干笑着说,对不住啊三哥,只是感觉这么纯的玩意儿不经常看见,生怕以后会断了货源,您别见怪。
我笑了笑说,能不能长期合作主要还得看鼠哥的态度,要是觉得没啥问题的话,咱们就交易吧。
老鼠把黑色塑料袋递给伦哥,伦哥清点了一遍钱后,朝我点点头就带着老鼠出门了,眼瞅他们要离开,我意味深长的冲老鼠说,鼠哥哪天要是有时间让嫂子再做顿家常饭请我尝尝鲜,嫂子做的饭特别有家的味道。
老鼠眯缝着小眼睛瞟了我一眼,有些不乐意的点点头说,过阵子吧,你嫂子最近要回老家一趟。
我“哈哈”笑了笑说。没问题!希望咱们能长长久久的合作愉快。
老鼠没吱声,快速关上房门离开了,等他走远后,我拨通蔡鹰的号码说,盯紧跟着伦哥一块出去那个小老头,不管他到二号街的哪个场子都马上给我打电话。
蔡鹰奸笑说,妥妥的!
该安排的都安排后,我不放心的又给雷少强打了个电话。
雷少强冷笑说,老鼠的媳妇现在已经躺刘胖子床上了,据丫头姐说。这会儿刘胖子正哼着小曲儿洗澡呢,放心吧,一点问题没有。
我长舒一口气挂掉电话,手指无意识的轻轻叩击着桌面,现在所有事情都置办妥当,静等收网了,没意外的话,这个礼拜之内二号街大掌柜必定易主,想到这儿我内心其实充满了澎湃,又给陆峰打过去电话。让他一个小时后安排林恬鹤在二号街制造点混乱。
陆峰很爽快的答应我没问题,还说最近他也打算冲击六号街的大掌柜,到时候让我带人助他一臂之力,本着“哄死人不偿命”的革命真谛,我同样也不带一丝犹豫的同意了。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二号街彻底乱起来。乱到刘胖子根本无暇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只需要打个时间差,他大掌柜的位置就指定会被上帝撸下来,为了刘胖子,我精心策划了“三乱”。
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蔡鹰给我打过来电话说,老鼠这厮真狡猾,左拐右拐,逛了大半个东城区,现在走进了一间名为“时光年华”的慢摇吧里,我笑呵呵的说,顺便盯着点二号街有没有其他状况,如果出现什么混乱,马上通知我。
然后我用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拨通张涛的号码说,给你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二号街的时光年华有人卖药,规模还不小,带头的人叫老鼠,别抓他,尽可能别露出马脚的把他放了。
张涛犹豫了一下说。知道了!
这是我为刘胖子准备的“第一乱!”
十分钟不到,蔡鹰就给我打过来电话了,异常兴奋的告诉我,二号街打起来了,两个开迪厅的小掌柜不知道因为什么干起来了。现在满大街都是拎着铁管、砍刀的混子,真他妈热闹。
我说,你跟紧老鼠,就算他被警察抓了,肯定也会放出来的。到时候你就说你是刘胖子的小弟,把他带到刘胖子的夜总会门口,然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