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也不无例外,平常经常帮忙做农活的他,晒的比较黑,如同一个野孩子一样,身上脏兮兮的,看到朱仁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向了他。
作为老师的朱仁明自然没有嫌弃张龙,安抚了一阵张龙,等他情绪好了些之后,两人坐在篮球架旁边,朱仁明询问道:“张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回家啊?”
“朱老师,我,我爸妈都回来了……”
在农村大多数家庭都是以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为主,主要劳动力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张龙的家庭也不无例外,他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除了过年的时候见过父母外,全年很少能和父母在一起。
如今开学才一个月左右,按理说张龙的父母应该在东南沿岸的大城市打工啊,怎么会回来?
“你爸妈可能想你了,所以提前回来,这不好吗?”张龙这个年纪最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朱仁明还以为张龙的父母在外闯荡累了,因此打算回家好好照顾小孩、老人,还在为张龙高兴。
张龙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回来不是想我们,而是为了离婚……”
“离婚?怎么会啊!”朱仁明很清楚一个家庭破碎之后,受伤最大的就是小孩。
看着张龙又哭了,朱仁明明白这不是因为张龙是一个内心脆弱的小孩,而是不论是谁,在这个年纪遇到父母准备离异的情况,能保持住冷静几乎不大可能,如果一个慎就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轻拍着张龙的后背,朱仁明看着哭昏过去的张龙,背着他上山回家了,张龙的家他去过一次,就在学校后山的山村,距离不是太远,不过要翻越一座海拔300米左右的山,平常一个人爬上去都很费劲。
如今朱仁明背着张龙,尽管他很瘦,但是也有60-70斤左右啊,要是以前的他,可能这么高的山爬起来还有难度,不过如今的朱仁明却没问题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只是一个任课老师,张龙的父母又怎么会听我的劝?算了,只要把张龙的反应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就不是我该管的了。”据朱仁明了解,张龙一家人只有他一根独苗,这在农村是很少见的,一般来说一个家里面都有三四个小孩。
所以说张龙的巨大反应应该能够触动身为父母的他们,具体遇到了什么难过的坎就不是朱仁明可以解决的了。
作为老师把学生安全送到了家里面,而后告知了对方家长张龙在学校的表现和听到了父母要离婚消息后的剧烈反应,并且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话,吓得张龙父母一夜未眠,这就足够了。
具体离不离就不是朱仁明可以阻拦的了,张龙的前途系在他们父母手里面,如果不处理好这件家务事的话,那么张龙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的话,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朱仁明在和张龙的父母倾谈了一番,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原路返回到学校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朱仁明一直在思考着张龙家的问题,虽然对他们家的情况一概不知,但是父母之间的离婚,可能对双方来说是一种解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对于小孩来说,不论把离婚之后小孩的抚养、陪护、教育等问题处理得多么妥当,小孩子内心里吗肯定是会留有阴影的。
这也是为什么,单亲家庭的小孩容易产生心理疾病的原因,小时候乍然遭遇家庭变故,最亲近的人分道扬镳,如果不及时引导的话,小孩子的未来都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作为老师的朱仁明有必要把张龙家可能出现的变故记上心头,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劝解能使得他们家庭和睦,当然了,朱仁明觉得只要尽力就行了,结果如何不是他能够干预的。
回到了学校教职工宿舍的朱仁明心里面还在思考着如何帮助张龙摆脱家庭变故造成的心理创伤,尽管他的父母还没离婚,但是这些天他们从城市回到了老家,带给张龙的不是快乐,而是无尽的悲伤。
并且这个年龄段的话,又在青春期之中,一个不慎性格内向的张龙一旦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估计他的父母到时候追悔莫及,哭的地方都没了。
做老师的话,教授学生知识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做一个优秀老师的基础,最重要的是教育学生如何做人,并且引导其走向正确的人生道路,纠正他在生活、学习之中遇到困难之后,不会误入歧途。
所以说在国内做乡村老师的话,不仅要充当生活上的苦力,还要兼职心理老师,工作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朱仁明作为新来不久的年轻老师,如果承受不了这方面的压力,那么离开乡中学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么就离开了,那么朱仁明的教师生涯注定会被埋下一个隐患,以后到了之后,朱仁明如果要写回忆录的话,他第一个教学的地点,乡中学也是一个着重赘述的地方。
作为老师来说,如果没有一个信念支持的话,很难在基层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路上,朱仁明心事重重,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按理说来回爬这么高的山,应该累得气喘吁吁了,可是朱仁明似闲庭漫步一样,到了学校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学校里面也就几盏橙黄色的钨丝灯在亮着,不论是寄宿在学校的学生还是老师,大多都睡了。
农村的话,娱乐项目很少,晚上8点到9点左右,如果不是有作业要批和一些备课的工作要做,大多数老师都会睡的,白天一天辛苦下来,不仅要上课,还要去做一些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