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两人一晚上,肖以茗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她挨着柔软的枕头,沉沉的睡着了。
何畹彤仔细的替她掖好被角,把一旁的台灯调暗,这才下了楼。
客厅中,司晨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捏着酸痛的手臂,见何畹彤从楼上下来,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对她报以一笑。“以茗现在退了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何畹彤点点头,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温水,递了其中一杯给司晨,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司晨,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晨喝了口水,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嗨,这没什么啦。以前啊我可没少照顾她,比这更累的事情我都做过,这点儿不算什么。”
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某个点,何畹彤微微的皱起了眉。司晨以前没少照顾以茗?从她的话语中,好像不仅次数频繁,而且情况要比这次严重的多。但是以茗并不像是需要别人照顾的那类人,为什么司晨这么说?
何畹彤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没有接过她的话,客厅里陷入了尴尬的沉寂。半晌,何畹彤像是下了决心,她禁不住对肖以茗过往的好奇,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司晨,你经常照顾她?她以前经常需要别人照顾么?”
正双手枕着头闭眼小憩的司晨,听见何畹彤提出的疑问,身体微微一颤。她并未有所回应,当何畹彤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听见司晨淡淡的说了句:
“畹彤,你对于以茗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司晨此刻已经睁开双眼,眼神不复以往那般随意,她正襟危坐,表情显得格外认真。何畹彤听见她悄声叹了口气,“其实关于她的一些事,不应该由我来说。”
她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该如何诉说关于她和肖以茗的过往,过了许久,当她再抬起头时,何畹彤听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故事。
“一切都要从一年前开始说起。”
一年前的某日,司晨伸着懒腰慵懒的走进客厅,却发现肖以茗一脸正色的端坐在沙发上。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自己。
“司晨,我们得谈谈。”
一年的朝夕相处,司晨明白,当她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同自己说话的时候,那就说明,接下来的谈话很受她的重视。所以她也收起了懒散的态度,一脸正经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一年前,你救了我。在我穿越到这个未知的世界之后,只有你收留我,帮助我。你教会了我怎样在这里生存,又该如何适应这高速发展的社会,你的恩情,我永记在心。”肖以茗目光真诚,感激的对身旁的司晨说。
“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我现在已经具有了一些基本的生存能力,我就不应该继续住在这里继续麻烦你,我想了很久,决定搬出去。”
和肖以茗认识久了,司晨了解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会提出离开,也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既然她现在提出来了,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那她也没必要矫情的去做挽留。
司晨软下了身子,挠了挠还没有打理显得有些凌|乱的短发,恢复到了以往懒散的模样,“唔,那好吧,既然你想要搬出去独立,我就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啊以茗,以后你有任何困难或者不开心的事情,一定找我,只需一个电话,我会立刻来到你身边。”
仿佛知道她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肖以茗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她们之间就是这样,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的感情却很深。她们坚定的信任着对方,相互关心、体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难得的找到了真心相对的朋友。
肖以茗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衣物。她环视四周,打量着这间自己住了一年的卧室,竟觉得有些不舍。她摇了摇头,想要切断这种眷恋感,提出行李箱摊放在地上,打开一旁的衣柜开始整理。
这一年,司晨不断的给肖以茗购置了很多不同品牌、不同款式的服装,但她每个季节只选其中的几套,保证自己可以换洗的数量,其他的都原封不动的摆在衣柜中。所以总的说来,她的衣服并不多。不一会儿,肖以茗就收拾好了。
将行李箱系好立在一旁,她又拿过一旁的纸箱,仔细的整理着细小的杂物。一旁的置物架上,一只檀木盒子和一本厚重的牛皮本整齐的摆放在一起,肖以茗小心的将他们捧在手中,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刚穿越之时,肖以茗可以接受自己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却无法忍受与柳涵琼分离的事实。即使前世她们已经那样决绝的分开,但她自欺欺人的想着,至少她们还活在一个世界里,虽一世不得相见,但至少还有所寄托。然而命运弄人,自己阴差阳错的到了这里,她和柳涵琼情思却彻底断掉了。
所以最初的那几个月,肖以茗只把自己关在屋里,日日神情低迷,一副颓然的模样。善良的司晨为了照顾她,经常在家里办公,体贴的就像前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奶娘,让她有些想要靠近的亲切感。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肖以茗终于对司晨敞开了心扉,告诉了她自己前世的全部。
肖以茗抚摸着厚厚的牛皮本,那是她这一年来所有感情宣泄的场所,记录了她从最初穿越的时的苦痛挣扎到心灰意冷,再到最后的泰然自若。肖以茗不由得想,自己上一世究竟是做了有违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