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吵,余柏林等人也没法安心讨论了,便一起出门查看。
原来,魁星诞书院放假,不少学生来自外地,并不能回家,便和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玩投壶。
投壶礼来源于射礼。
“射”为君子六艺之一,春秋战国时,士族成年男子若不会射箭,会被人嘲笑。宴会之时,主人会邀请客人射箭为戏,客人是不能推辞的。
只是后来读书人来自的阶层越来越广,不是人人都有条件学射箭。再加上射箭需要场地,宴会时玩乐并不方便,射箭就变成了投壶,并作为读书人宴会时常玩的游戏,流传至今。
礼记曰:“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可见在春秋战国时期,投壶已经较为兴盛。
书院中留下的人不多,但全部涌到院子里,还是挺热闹。
赵信性子本来就跳脱,一见投壶,立刻摩拳擦掌想要玩耍一番。
卫玉楠家中武将众多,他虽然从文,身上武艺也不弱,对于投壶这种游戏较为拿手,赵信向他挑战,他便欣然答应,准备再次给赵信一个深刻的教训。
论投壶,卫玉楠还没输给赵信过。
在场许多学子都认识赵信和卫玉楠,见他们两一来,立刻有人围上来,倒把余柏林冷落了。
余柏林默默的退到陈磊身边,和陈磊一起站在树荫下躲凉。
陈磊问道:“怎么不去一起玩?你若报出你的名字,照旧会有一群人围着你。”
余柏林摇头:“天气太热,还是歇着吧。”
虽然他不常投壶,但这种简单的准头游戏难不住他。
投壶有飞镖难吗?当年他还没退伍的时候,战友经常玩的游戏,就是划拳输了的人头上顶一泡沫板,让队友投飞镖,他可从来没有扎到过战友的脑门。
咳咳,那飞镖扎人不会受伤,就是有点疼。
陈磊笑了笑,和余柏林一起找了个树荫下的石凳坐下,看他们投壶。
赵信虽然跳的最欢,但他投壶技术真的有点烂,十投九不中,还有一个蹦出去。
卫玉楠的投壶技术十分高超,还表演了“骁箭”,即投入壶中之箭反跃出来后用手接住,接着又投入壶中。
这技术就很高超了。
卫玉楠给了赵信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赵信默默的走到余柏林石凳旁蹲下,背后阴云密布。
“我要和他割袍断义!”赵信很悲愤。让着他一点不成吗?!
“咳咳、”余柏林干咳两声掩饰住笑意,道:“我见过子诚兄射箭,准头不错,为何投壶就……”
按理说,会射箭,投壶不至于这么凄惨。
赵信也不明白。他射箭明明能中靶子,投壶为何不能中?
卫玉楠见赵信被打击惨了,便把箭递给别人,也不玩了。
“他为何投不中,长青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卫玉楠道。
余柏林很好奇,便拉着赵信,让他再投一次,自己在旁看着。
赵信果然又没投中。
余柏林想了想,询问了一下赵信如何瞄准之后,终于明白赵信十投九不中的原因了。
射箭虽然是抛物线,但因弓弦力量较大,抛物线幅度较小。投壶的箭的抛物线幅度却很大。赵信总是掌握不住这个弧度。因此,除非用力将箭投出,不然不可能投中。
可用力投出之后,箭会被弹出。而赵信……对判断箭飞出的方向并不在行,基本上接不住。
所以投壶这玩意儿,还是要靠一定天赋的。
余柏林开玩笑道:“估计要让子诚兄上战场,有生死压力,可能才学得会判断箭矢方向了。”
卫玉楠闻言大笑,赵信阴森森的看了余柏林一眼,他不但要和卫玉楠割袍,也想和余柏林割袍了。
关键时候,还是陈磊出来打圆场。
玩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开始玩的人也都累了,场地空了出来,日头也逐渐西沉,还刮起了风,天气凉爽不少。陈磊便拉着余柏林,也去试试投壶。
陈磊的技术说不少好,但至少比赵信好。虽然有风干扰,基本上投十支箭,还是能中五支。
余柏林则轻轻松松达成“全壶”成就——即所有箭矢全中。
余柏林如此“嚣张”,围观的人自然看得技痒,莫名其妙,就成了比赛了。
卫玉楠微笑道:“平时不常见长青兄投壶,没想到还是内中好手。”
余柏林也微笑:“承让承让。”
这两投壶高手的目光短空相接,似乎冒出火光。让其他也来比赛的人忍不住气势差了一截。
“卫兄乃是虎门将子,自然不弱。那名唤‘长青’者是谁,我怎么没在书院见过?”有人问到。
“我也没在书院见过,不是书院的人?”
刚余柏林一直和陈磊在一旁乘凉,存在感不高,其他人还未注意到他。现在他大出风头,自然就有人询问。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余柏林。
其实松涛书院也有人参加过赏牡丹宴和敦郡王举办的游园,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地人——若非当地人,也没那个能耐拿到请帖。难得有一次假期,这些人自然都回家了。
余下的这些人要么没参加过这两场活动,要么并非余柏林所在的这个小团体,而是远远的瞥见余柏林一眼。都过这么久了,余柏林这张脸早就被人淡忘了。
余柏林就读文家族学的时候并未有能说上话的人,他闲暇时间要么回家,要么被陈磊单独教导。他现在交到的友人,都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