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禅和阿土都是北方人,乍听这香港人讲普通话确实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一会儿要神,一会儿又枣人,还什么你弟,不应该是说你妹?亿楼又是个什么鬼?
可我都听懂了,他是说店里有白菊花,让我们顺着楼梯上二楼。
打暑假工去过港资企业,也碰到过不少讲粤语的广东人或香港人,简单的我还能对讲几句,只是也带着口音罢了。
穿道袍的小伙儿是老板雇的香港店员?那老板难道也是香港人?看他刚刚的反应,店老板也就是小伙儿口中的师父,现在应该就在楼上吧?普通的白菊花不摆在门口,居然是放到了二楼,这家店遵循的是什么陈列法?
本来,我只是想顺便过来碰碰运气,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儿居然还真有,那我们要上二楼?
“叫她们自己上来挑吧。”也是流利的粤语,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地从楼上传来。
小伙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好嘛,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街边商铺,三个女生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楼梯比较窄,我们就排着队,依次上楼来。
二楼挺大的,还真是别有洞天,兽首、骨架、罗盘、水晶球、塔罗牌、桃木剑、手摇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跟个剧组道具房似的,我们三个看呆了。
“妹子,是你呀?”才上到二楼就听到似曾熟悉的声音,遁声望去。
“咦,强哥。”是小面馆的老板胖强,此刻正坐在树根雕成的茶几跟前品茶。
他对面坐着位肤色较白,穿唐装,头上扎着小辫儿,下巴蓄着长度超3厘米的胡须,梳得根根分明,呃,只是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男人。
一时拘谨,不知该如何称呼,蓦然想起,自己上楼来只是要买个花而已,所以直接问:“师傅,我想要买些白色的菊花。”边说边四下寻找,在哪儿呢?
唐装男人抬眼,看了看我们三位女生,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是y大的学生?”
我还没有回答问题,胖子强就抢着介绍:“这位就是我拿卡片,说想推荐给你的郑元杰大师,他的符挺灵的。”我注意到胖强说话时,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郑渊洁?怎么这么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我极力思索着,哦,是那个写皮皮鲁的童话大王?可长得不像咧,年龄也不对呀。
唐装男人看到我思索半天的样子,站起身来说:“本人姓郑,名元杰,元气满满的元,杰是木字底下四个点,平时主要研究风水,不是写童话书的那个,不过你也可以称我郑老师。”
声音不高不低,倒真颇有几分学者风范,并不是我之前心中认为的,像那种所谓的江湖神棍,听他这么说,很自然就脱口而出:“郑老师,很高兴认识您,我是y大学的学生,叫苗歌。”
“苗歌?好名字,是你要买白菊花?在那边,你要多少自己剪吧。”说着递过来一把剪刀,指了二楼阳台的门。
我接过郑元杰手里的剪刀,走过去推开了阳台的门,哇,阳台真大!满满一阳台种的全是菊花,除了白色的还有金黄色的,大的小的,或含苞待放或正盛开,我挑很密的地方下剪刀,比着长度剪了不少白色的,想了想又挑了几朵黄色的。
抱回来还他剪刀,然后问:“郑老师,您算一下多少钱?”
郑元杰收起剪刀,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花束,说:“这些花,其实是本店的非卖品,你们需要的话,就拿去吧不用钱的。”
这怎么行?说好了是买,我还剪了这么多,一时摸不清这郑元杰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我犹豫的样子,他笑了笑:“苗歌,你是y大学传播学专业的学生,下学期开学就大三了,对吗?”
听着像是在问我,但说得却这么准确,我不禁奇怪:“郑老师,你怎么会知道?”
“没什么,你以后很快就会知道的,这些花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你妹呀,有送活人送菊花的?这确定不是在拿姐几个开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很客气:“这咋好意思,不过,谢谢您郑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学校喽。”
郑元杰听了,也就挥挥手,又重新坐回茶几,泡他的茶去了。
我招呼着正在四处角落,好奇张望的阿土和夏禅下楼,一楼站柜台的店员小伙见着我们下楼来,倒是招呼了句:“三位美女慢走啊。”
微笑点头算是回应,出得店来脸色却是有些愠怒,阿土和夏禅她俩,没听到郑元杰那句“这些花,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否则,依她俩的脾气恐怕又得冲回店里去找人家开撕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知这郑元杰什么来路,别稀里糊涂地去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所以,赶紧卸下不快的表情,回学校参加追思会吧。
太阳斜照,下午4点多钟的小礼堂,已经陆续有同学从各处赶来,我把从郑元杰那儿剪来的菊花,分给夏禅和阿土,三人拿着花从侧门往小礼堂走,外面没风非常地闷热,小礼堂内却是冷嗖嗖的,冷气开得这么足,不怕把人冻坏喽?
虽然是临时设计的灵堂,准备的还是挺充分的,小礼堂的舞台上摆满了素色的花,附近花店白色系的花,不会都是被学生会提前搜刮空了吧?怪不得我们买不到!
舞台上红色的帷幕被换成了黑色的纱缦,正中间摆了张长桌子,上面摆着白莉放大了的半身近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