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十年代,老公园太老太旧了,公园中央的凉亭已经失去了往日新活的红色,柱子斑驳不堪,露出原木的颜色,椅子也缺梁少腿,没个完整的了。
昔日热闹的湖面上静静的锁着几只褪了色彩的小船,白鹅,黄鸭,绿青蛙,都已经变成了灰色。
售票室的窗户早就结满了蜘蛛网,整个城市向东扩建发展,拆迁也拆不到这片老旧的城镇中心,附近密密麻麻的矮旧楼房鳞次栉比,狭小的巷子只容的下一辆自行车,住在这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留下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邻居,每日在闲谈中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追忆昔日的光景和人烟。
天还没黑,家家户户基本已经熄灯上床,在梦里,老人变成了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牵着同样年轻的老伴,在街头巷尾里消耗着无忧的青春,在公园角落里点燃青涩的炙热。
当这片老地方沉睡在年轻的梦乡里时,在破旧的售票室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售票室当年兼做值班室,所以还砌了一个里间,面积和售票室差不多大,约二十几个平方,一扇门淹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来。
值班室里面凡是有缝的地方都用黑布严实的挡着,屋子里开着灯,有电有水,一台电风扇安静的吹着。
一个大胖子光着膀子,把墙角的小冰箱敞开,坐在冰箱前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胸部像两个椰子垂在肚子上。
左手上握着一部加密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一边擦汗一边等着电话接通。
“喂。”电话通了。
“老吴,你到了没有啊?”
“我儿子今天去韩国,我下午去机场送他了,你知道飞机什么时候准点过,我在那等了三个小时,我在路上呢,明天一早到。放心啦,老鬼,你连着投了三回胎了,没那么容易找到你的。”
胖子气呼呼的丢下电话,转过身对着冰箱骂道:“死胖子,做事还是那么拖拉,真不靠谱。”
与冰箱相视而坐,嘴里骂着别人死胖子的胖子正是徐彪,几方人员铺天盖地的找他,警察在汽车站、高速出口都布置了便衣,谁想到他竟然藏在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在这么个破旧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改了电路和水管。
此时,在宝县最豪华的景豪大酒店顶层包间,两个人临窗而战,一人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温文尔雅的模样,另一人则扎着马尾,嘴上露出两颗獠牙,狰狞吓人,正是从徐彪家跑出来的魃。
“这么多天了,老鬼也没踪影,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会吃掉你。”魃舔了舔獠牙。
旁边的男子淡然的笑着,“不要急,我们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找到他,不会轻易的让他跑掉的。”
男子转过头来,缓慢的说着:“这么热的天,你出去一趟会很难受吧。”
“你威胁我?”魃张大了嘴巴,愤怒道。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需要我们的帮忙,而且,现代社会的科技,是完全杀的死你的,如果你在外面引发了骚乱,我也保不了你。”男子从容的说道。
魃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男子自称老木,这几天经过老木的介绍,魃明白自己如果被警察盯上,纵使能杀不少人,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死路一条,所以才耐着性子住在酒店里,看着老木悠哉的看电视打电话。
老木每天都点很多餐,但是魃已经吸够了血,可以保证很久不用进食,看着老木细细的品尝食物,魃觉得很无聊,学着老木,使用遥控器调台看电影,那些科幻片里的飞船大炮看的魃心惊胆战,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但是从电影里看到的新型武器让他感到了害怕。
下午两点,吴大伟在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小爷登机去韩国啦!”,还附上了机票。
“胖子,都丑了二十几年了,还没习惯吗?非得去韩国吗?我觉得泰国也不错啊!”黄良飞速的回了消息。
“胖子,你如果去泰国,回来哥娶你。”梁羽正在和张洁聊着天,看到了胖子的消息,给张洁看过之后,笑着回复了。
“好歹兄弟一场,胖子你还是改签去泰国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查仁忠回复道。
“你们这群畜生,一个个都惦记着小爷的菊花,小爷我是去韩国找女朋友的,你们这帮饱汉子,根本不知道小爷我的忧伤。”胖子坐在机场的椅子上愤慨的发着。
“怎么?舍不得国内的朋友啊。”吴大伟旁边坐着一个比他还胖的中年男子,两人的长相一看就是父子。
“就他们?”吴大伟晃了晃手机,“我巴不得早点走呢。”
吴大伟的父亲哈哈笑着,像一尊弥勒佛,“哎,上次帮你小叔捉鬼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的?”
“查仁忠,很有当神棍的潜质,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吴大伟说道。
“查仁忠……”吴大伟的父亲轻声重复了遍,“是四川人吗?”
“是啊,老爸,你认识他?”吴大伟吃惊道。
吴大伟的父亲摇了摇头,“我哪认识,记得你好像提到过。”
“有吗?我不记得了,也许吧。”吴大伟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专心低头发微信。
“等小爷找到了女朋友,亮瞎你们的眼睛!”胖子还发了手拿宝剑的暴走表情。
“你飞机还没上呢,别大风把舌头吹闪了,要不要哥先发个小姨太的照片给你解解馋啊。”黄良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