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我和胖子退了房,去见他所说的那个人。
路上,我就问那人是什么人。胖子看了我一眼,说:“你认识的。”
“我认识?”我愣了一下,苗家那边我认识的,除了苗苗就是痦子女人了,痦子女人肯定不在重庆,难道是她的手下?
我本能想到了之前被我暴揍过的毛痣男,痦子女人的心腹!
胖子没回答我的疑问,而是说:“潇湘客栈那边已经靠不上,我之前一直在想,要不要将你引给那个人,却一直没下定决心。”
“为什么?”我奇怪道。
“因为有风险,见了人你就明白了!”胖子道。
等到了地方之后,尽管我心里早有准备,但不免还是吃了一惊,真的是毛痣男!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原先的那副民工打扮,而是一身蓝色的西装,显得沉稳又时髦,打着领带,手上还带着一块很名贵的表,赫然一副成功人士的着装。
胖子和他约在一家有些偏僻的茶道馆。服务员引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个包厢里面喝茶。
我俩一进包厢,毛痣男便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挥退服务员,缓缓道:“我本以为你会缩在洪村一辈子不出来,倒是我小看了你。”
我眉头一皱,毛痣男之前就和我有过节,更重要的是,他是痦子女人的心腹,而痦子女人和苗苗在对待我的问题上态度不一致。苗苗保我,而痦子女人想遵从苗家的决策将我炼制成人傀,虽然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苗苗好。
但分歧就是分歧,这或许就是胖子所说的风险!
“奎叔。”胖子朝毛痣男喊了一句,态度还挺恭敬。
毛痣男朝胖子点点头,然后道:“都坐吧。”
我看了胖子一眼,他示意我别担心,然后一起坐到了毛痣男对面。
毛痣男沉默了一下,看向我:“我们也算认识不短的时间了,我叫吴奎,是苗家在川东地区的大目,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奎叔吧。”
我微微一愣,他这句话似乎有亲近的意思,这让我微微松了一松。胖子也丢给我一个眼神,暗示我这是一个好兆头。
“奎叔。”我喊了吴奎一句。
抛开之前的敌对立场,此人还是很硬气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带眨眼。
顿了顿,吴奎对我道:“五少爷既然将你带来见我,想必也跟你说了苗家的事,我相信,你也应该是来帮助我家小主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郑重道:“只要苗苗有需要,刀山火海我也去。”
这不场面话,而是发至肺腑之言,苗苗暗中保护了我这么久,现在她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好!”吴奎点头,道:“我家小主总算没太看走眼。”
“苗苗怎么样了?”
我急忙问道,自己身在重庆,连苗苗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几次问胖子,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愿意告诉我,还是他自己也糊涂,就说那地方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吴奎沉默了一下,道:“小主那边问题暂时不大,只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家族对她的惩戒还有争议。”
我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只要苗苗没事就好。
“这样,你们都跟我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吴奎起身对我道。
“什么人?”我本能的问了一句。
吴奎开口,吐出两个字:“次目。”
我微微一惊,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他眼里也有些惊讶。
接着,我俩跟着吴奎出了茶道馆上了一辆奥迪车,开车的司机我也认识,就是在洪村想要硬闯马家祠堂,差点跟我和马家人打起来的那两个人之一。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认真开车。
这时候我才明白,当初他们没硬闯也没对我下手,恐怕是受了苗苗的压力,否则凭他们的本事,区区二十多个马家人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车子径直出了市区,开了很久,到东边一处有些偏僻的别墅,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常青花园几个字,里面到处都是松柏,还真配的上常青二字。
从外面来看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绿化不错,还有许多挂花树,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阵阵幽香扑鼻而来。
但我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因为自一进入这里,我就感觉自己被好几双眼睛给盯上了,我看不见他们,却可以感觉到那些目光,冰冷、锋芒。
这里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绝对是守卫森严。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栋青砖红瓦的复古建筑,占地很大,雕梁画栋,门前站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守卫。吴奎下车和其中一个守卫嘀咕了两句,指了指我。那人点点头,然后用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就见大门缓缓打开了。
吴奎招呼一声,便带着我和胖子往里面走去。
里面是一个客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此刻正眯着眼,被用两个佣人捶着肩膀。
银发老者下首还有三个坐着的人,一个是一身疙瘩肉光着上身的壮汉,一个是胖乎乎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最后一个是身穿狐裘的女人,四十岁的样子,风韵犹存,只是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刻薄。
除了他们,还有一众各色衣着的人站着,簇拥在下首三个人身后。
我一进去他们便将目光齐齐射向我,让我一时间有一种万剑穿心的错觉,好像什么秘密都被看光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