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持续了半年,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堆积如山的尸体,分不清是我方,还是敌军,最终敌军不堪重负,军资严重不足,其中首领被俘虏,投降了。
边疆守住了,但是死去的兄弟却不能回来。长长的名单列满了死去将士的名字,每一个,都是顶天立地好男儿。
“好好的把他们厚葬。”夏浅望着数不清的白布,一具具整齐的摆放着,心中一阵酸楚。
“是。”司清寒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顾云睿递上一封文件,“将军,有一封书信给将军你的,上面没有署名。”
“恩,拿过来看看。”夏浅接手,三两下的拆开,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的写着,“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勿念。”
千流在几天前走的,走的时候毫无声息,写下这封书信,夏浅明白他的意思。她身为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之处,尤其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更是令她行动不便,也不知千流到底怎么看出她是女子,每当那个时候,总会端来一碗红枣汤,第一次她感觉很诡异,盯着他好几秒,见他毫无别的神色,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便当做是一次意外。
可第二次,第三次,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夏浅可以确认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不明说罢了,找了一次机会和他详谈一番。意外的得知他的心意,“夏将军是英勇的大楚将军,英勇善战,戎马一生,对大楚鞠躬尽瘁,在百姓眼里眼里,又是一位才貌双全,英俊潇洒的男子,令无数窈窕淑女芳心不已,可谁知,在面具之下,实则是女儿身。”
“自小时有记忆起,我曾见过将军一面,那时的将军还是一位少女,无拘无束的在院内玩着绣球,记得你曾说过一句话,‘等我长大了,做你的娘子可好。’这个约定,想必将军你早已忘记了,可我还记得,不知还能作数?”
听完后,夏浅略微思忖,久远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那些成年往事,幸福如同云烟一般消散,她摇头,拒绝了千流。
于是,千流走了,留下了这封信。
不过,她的心真的累了,在京城里,惶恐的过着随时被人发现身份的日子,陛下对她重握兵权忌惮不已,更害怕自己有天会举兵谋反,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试探。或许她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如何过,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回。
“什么?夏将军要解甲归田?我没有听错?”
“你没有听错,辞呈已经递交给陛下,陛下同意了。”司清寒淡淡的回答。
“不会吧,我要去见将军一面。”
“将军不在军营,离开了。”司清寒回想起夏浅前日深夜邀他见面,得知她的身份后,好半天才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为何将军不和兄弟们说呢?”
“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何况,要是被他们知道我是女人,一时难以接受,心里和面子上恐怕要过不去,还是找个机会再说吧。”夏浅笑了笑。
“那又为何......”司清寒垂下眸,心中有一丝期待。
“你曾说过,负担若是太重的话,可以与你一同分享,所以......”她久久注视的看着他。
原来如此,并不是......“是的。”司清寒点了点头。
十年后。
“娘亲,娘亲,看我的剑,爹爹给我打造的。”一个女娃娃双手端着一把
刚打磨好的剑往某人方向走去。
“知道了,小心别跑的太急,摔倒了。”夏浅听闻从房内走来,望着满山翠绿,会心的露出一笑。自解甲归田后,原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千流的行踪,可不到三日,有人递了一份书信给她,写下他的位置所在,她循着地址一路找去,没想到千流的身份让人大跌眼镜,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财万贯的少堡主,出来游历江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夏浅气的差点吐血,被他骗的好惨,完全埋在鼓里。
谁知他严肃的说,“现在,我要骗你了,请你假装嫁给我,期限是一辈子。”
回到现在,草地上,另外一个男娃娃手中也捧着剑,气喘吁吁,道“姐姐,等下我,我跑不动了,剑好重。”
“给我吧,”女娃娃接过他的剑,小小的身子抱着两把剑有些吃力。
“佳言,佳慧......”
“爹爹!”两个小孩子欣喜回头,喊道。
“来,爹爹拿着,女孩子不能随便动刀动枪。”千流摸了一下女娃娃的脑袋,三分责怪。
“娘也动刀动枪的,还是个大将军呢,”佳慧不满道,手握拳心,“以后我也要成为像娘亲一样的大将军,上场杀敌。”
“我也是,”佳言学着佳慧的动作,认真的说着。
“好了好了,回去吃饭。”千流抱起佳慧,惹得佳言一脸不高兴,“爹爹,我也要。”
“不行不行,上次爹爹抱过弟弟了,这次轮到我了。”佳慧蹭着千流的脸颊,“你要等下次了。”
“哎?”佳言皱着小脸,不高兴的嘟嘴。
“你们啊,”千流无奈的摇头,见夏浅一步步走来,笑道,“娘子。”
“夫君,回来了就好,”夏浅抱起佳言,轻拍几下,“乖,娘抱你回家去。”
“好咧。”
一家四口往家门口走去,儿女双全,和谐美满。
(番外完)
千流番外。
死了吗,还是活着?自那天过了多长时间,记得不清楚了,他动了动手指,试图想挣脱这里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