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决定强行运功,这是下下策,但别无他法,能救他的就只有一次机会了。
在司清寒还未被卷入火海之中,她顺着风的轨迹看到他的身影,心头上的石头终于松了松,还好,还有一线生机。随即,她不假思索的祭出一件法器,一朵还未开放的莲花出现在她手心上,散发着七彩夺目的光芒,此法器名为九盛莲花,花瓣坚不可摧,任何外力都无法破坏,但能进去的只有一个人,使用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是原主以前师尊留下来的救命法宝。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能随便使用,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夏浅划破了自己手指,滴入莲花花蕊之中,得到血液滋润的九盛莲花,瞬间绽放,光芒耀眼万丈,在她命令之下,及时护住司清寒的身体。
“师尊?!”司清寒虎口脱险,发现自己人在莲花之中,而夏浅人在外边,焦急的拍了拍花瓣,大声喊道。
此时的夏浅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加快催动体内真气好让九盛莲花往外飞去,眼看石门就快要关闭了,她自己也快要撑不住。
看着莲花离门边越来越近,司清寒内心一点得救的心思全无,师尊为了救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他离生有多近,师尊离死便有多近。他用尽全力的去敲开花瓣,无奈太过于结实,花瓣纹丝不动,“师尊——”他扑通的跪了下来,止不住的眼泪湿润了双眼。他何德何能,值得师尊这么做。
回想起他们在蓬莱仙山的种种,每天几乎都是枯燥无味的修炼,偶尔师尊会带他一起下山见见俗世,买一些好吃的糖葫芦给他,讲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还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那时他还小,似懂非懂的。等长大了点,字也认识了几个,能独自看书了。师尊便扔给他一大堆修炼心法的书籍,教他做人的道理。而他总爱贪玩,喜欢有事没事的捣乱,比如把师尊最爱喝的茶藏起来,又或者把师尊炼制的丹药故意弄乱。突然某一天,一向待他温柔的师尊变脸,狠狠地打了他屁股几下,自此之后很少理会他的功课。那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师尊抛弃了一样,开始拼命的修炼,想要让师尊对他刮目相看。可师尊好似铁了心一样,并没有丝毫亲近而已。于是,当他进阶的时候,故意挑了一个最佳的时间,也就是师尊洗澡的时候,前去打扰一番。即便每回师尊时候板着脸教训他,不过心地里还是乐开花。师尊的心里还是有着他的。
可是,如今再也见不着师尊了,再也吃不到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了,也看不到师尊怒气冲冲的脸了,他还有好多话还没说,还有很多做错的事情没有成人,他还有很多很多恩情没有报答。
沉重的石门嘭的一声,关闭了。九盛莲花完成了它的使命,将司清寒缓缓地放在地上后,化作千万朵莲花瓣消失在空间里,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清寒,夏兄他,他......”沐剑晨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白剑,见司清寒哭红的双眼,额前的碎发在他脸上打成一片片阴影,情绪十分低落,心中一片了然。一旁的林瑶想上前想安慰一下,看到沐剑晨冲她摇了摇头,脚步停了下来。
门后的夏浅先前强行运功遭到反噬,一时提不上气来,口中一阵腥甜,一丝血迹从嘴角边滑落下来,看到司清寒平安无事送了出去,悬在心头上的一口气,终于松了松。体内的真气空空如也,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去抵抗。四周的火焰卷上她的身体,焚她身体,摧残她的意志。
即便肉身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灵魂依旧存在,能感受得到体内修炼多年的经脉一一被摧毁,疼的她眼泪控制不住留了出来,但周围温度太高,泪水化作蒸汽。这种痛苦还要持续多久......
昏昏的意识中,她听到脑海传来一个声音,“你怕死吗?”
“怕啊。”她下意识的回答道,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想再死一次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可以复活,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那你为什么要去救他呢?”那人又问。
“为什么......”夏浅无意识的跟着呢喃了一句,很抱歉,她不是什么圣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也不会飞蛾扑火的用自己生命去救一个人,当下的情况不容的她多想。不过这番话,她何必要说出来呢,何人让人猜疑她的目的来源呢?
只是,真的如此吗?夏浅想了想,自从她做任务那么久以来,这个世界是她目前呆着最长的地方,司清寒与她朝夕相处,撇开任务不说,她对剧情中的人、事、物,都是漠不关心吗?对司清寒的师徒情谊也是为了做任务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冷漠了,可又得不出所以然来。好烦躁的一个问题,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短暂停留在此处的游魂,走的时候不带走一丝想念,努力拼命的往前面跑。可为何心还是会有些难过......
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夏浅也没有问他是谁。
身处在火海中,夏浅渐渐习惯了烈火灼烧的痛觉。她早已是渡劫期的修真者,修成元婴的那一刻,便达到了所谓的灵魂不灭。此处的烈火虽然强悍无比,但要真的将她葬于此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与其坐以待毙,她还不如早日突破自我,修成真正的仙身。
想到这里,夏浅就地盘腿而坐,以微弱的气流顺势卷起身边的火元素,融合其中修复体内的筋脉,如此铤而走险的做法,她心底也是没底儿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