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久捧着一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呡着,半晌,她终于一脸欲言又止地抬头,“施霏晚……”
她很感动施霏晚还记得她高中时候的爱好,但她对牛奶真心没多大兴趣,高中那时伊久完全是为了长高才天天捧着牛奶当水喝,这才给了施霏晚她对牛奶爱不释手的错觉,如今她早已认命,对长高不再抱希望,长期的奶制品灌溉反而让她对牛奶有种反射性的厌恶,可施霏晚落座后就叫了一杯牛奶给她,伊久盛情难却下一梗脖一咬牙就干掉了一整杯,她还没来得及舒口气,立刻就来人给她换了杯满的,伊久欲哭无泪,腻到胃中翻滚起几欲呕吐的不适,这才开口去求助施霏晚。
施霏晚转头便见伊久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眼中晃动着泫然欲泣的水光,唇沿上沾了一圈奶渍,十足一只小奶猫,施霏晚定定看了伊久一会儿,心说难怪秦似喜欢逗这只小包子,伊久被施霏晚看得不知所措,面上红的像是要烧起来。
施霏晚很是自然地抽过纸巾,站起来俯身探过长方形的餐桌,捧起伊久的脸给她细细揩去唇边的奶渍,完了还不忘捏捏伊久滑嫩的脸颊,“慢点喝,你看都弄到脸上了。”
伊久呜呜嗯嗯地应,胃里的不适感像一下子消化下去一大半,她顿时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两大杯。
“雨非。”伊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伊久抬眼看去,立在她跟前的施霏晚眼中的笑意淡下去,嘴角浅浅地勾起,笑容礼貌而又客套,她直起身,注视着伊久后方点了点头。
来人像是完全没意会到施霏晚无比刻意的疏离,她几步上前,抓住施霏晚的手臂,倾身亲了亲施霏晚的唇角。
伊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来人亲昵地亲吻过施霏晚后,转头冲她扬眉,熟悉的感觉让伊久像是时光倒流回几个小时前,被秦鸾挑衅的那一刻。
只是来人比那个拽到不行的女人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沉稳。
秦似的笑容灿若春光,她转头对伊久道:“好久不见啊,小包子。”
“姐、姐姐好!”伊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背脊如同军姿般挺直,只差一个敬礼就是标准的首长好一样的问候,伊久有些磕磕巴巴地回,就算是同级生,她也被秦似半压迫半诱哄地逼着叫了三年姐姐,此称呼连同秦似的事迹早已被她铭记于心改不回来。
施霏晚不动如山,连眼神都没荡起丝毫波澜,她淡定地向里移了个位置,把座位让给秦似。
秦似入座后伊久才磨磨蹭蹭地坐下,她敏锐地察觉到秦似和施霏晚间不同往日的氛围,该说是暧昧吗?她们总是在无意识的靠拢和肢体接触,就比方现在秦似就拿着施霏晚的一只手,捏着她的无名指摩挲。
也许是伊久盯地太过专注,秦似开始打趣起她来,“小包子真是无情,连回国都是雨非告诉我的。”
伊久吞了口唾沫,特别无辜地抬眉,“姐姐没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吗?”
秦似闻言一愣,顶着伊久哀怨的目光回忆了一下,特别不确定地问:“没有,哪天的事?”
好了,我知道姐姐日理万机,每天给姐姐留言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根本看不到我这个小透明,伊久泪眼汪汪。
秦似赶紧去哄。
施霏晚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不自觉沉了沉,秦似一直是个轻别离的人,也许对她来说,未来永远有更好地等着她,才能让她对过去的一切如此淡然。
毕竟曾经秦似那么喜欢伊久,喜欢到施霏晚以为秦家又会多个妹妹,但后来伊久出国留学,施霏晚也没再听秦似怎么提起过她了。
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忙于事业而把她托付到秦家,那她就只会是秦似人生中无数伊久中的一个,施霏晚越想越觉得绝望,被秦似拽着的手不自觉使上了力。
秦似吃痛,回过头来看施霏晚,却发现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眼中是令她心惊的苦楚。
她想对秦似来说她是特别的人,却猛然发觉自己在一条死胡同里越走越深,又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直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在一个热到让人头昏眼花的下午,她们又稀里糊涂滚了床单。
施霏晚把空调温度调低到二十度,再躺下抓着被单往上拉了拉,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被角掖地严严实实。
她刚躺下秦似就贴了过来,被子下的两人皆是不着一缕,秦似薄汗散去后皮肤光溜的像缎子,触感细腻温滑。秦似体能平平,大学时的体侧长跑都是能翘则翘,现下这么一番激烈运动下来,掺杂着情潮的余韵,她半阖着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媚态。
施霏晚还有些僵硬,她只不过被秦似稍微一撩拨,就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热血冲头有精.虫上脑的类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