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忙于国事,许久都没有进后宫了,静妃隔三差五派慧心来送点心,冲着这份儿心意,柏弈免不了让赵寿全去通传,说要摆驾储秀宫。
静妃接到消息以后,却又欢喜不起来了,好巧不巧的,这个月的月事来了,肚子疼的厉害,天已经暖和了,却还在肚子上捂了个汤婆子,“娘娘,您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用膳,喝几口参汤吧。”慧心见静妃神色欠佳,便贴心地端了一盏参汤来。
静妃对于慧心还是相当客气的,毕竟是皇上赐给她的,“你有心了,本宫不饿,等皇上来了一起用膳。”
静妃似乎收敛了许多,没有之前的那种飞扬跋扈了,她也有她的心事,她跟着皇上也有六七年了,眼看着后宫的孩子越来越多,却偏偏她一点消息都没有,都说前半辈子靠恩宠,后半辈子靠子嗣,她膝下要是没有一儿半女的,待她人老珠黄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啊。
柏弈正值盛年,已有子嗣,所以问题一定不会出在柏弈身上,静妃生怕她自身有毛病,传了太医院的何太医给她细细诊治了,何太医说她久承恩露却无动静,是因为宫寒。
宫寒多有经期疼痛,气短乏力,失眠多梦,下腹寒冷等症状,就如土地,天气暖和土地肥沃才能又好的收成一样。
静妃听了心急如焚,以前仗着年轻没往心里去,现在才着急,务必要何太医研制出对症的药来,且不能外人说起此事。
何太医也尽心尽力,配了一剂宫寒膏,此膏以当归、白芍、细辛、川芎等草药入药,研成细末,熬制成膏,用时以生姜擦拭皮肤,取膏药分别贴于关元穴、命门穴,先贴十付以观药效。
静妃对这个何太医的宫寒膏倒是有一些疑虑,虽然听说何太医是妇科圣手,可是看他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也还干净,这样的人岂能比得上那些老太医?可是他的医术是大家公认的,她也抱了很大期望,承诺只要医治好她的身子,一定重谢!
何太医能得到静妃的赏识,哪还有不尽心的,若是能把静妃的宫寒之症治好了,他便是宫中首屈一指的名医了,到时候太医院院判的位置还不手到擒来。
“皇上驾到。”赵寿全公鸭嗓般的声音传到静妃的耳朵里,静妃便放了汤婆子,拖着身子起来迎驾了。
柏弈大概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静妃了,如今看到她一副孱弱的样子,楚楚可怜,心里喜欢,上前扶起静妃道:“爱妃越来越懂规矩了。”
“臣妾不敢无礼,皇上渐渐不爱到臣妾这里来了,定是觉得臣妾做的不够好,让皇上厌弃了。”静妃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要不是因为这些,定是有了新欢了。
柏弈温存款款,笑道:“爱妃哪里来的这么多酸话啊。”一边说一边往里边去,拉着静妃坐下。
“臣妾可说错了?”静妃心里酸极了,她每天都派人打听柏弈的去向,屡屡得报,都是在颐和轩,颐和轩里有谁,静妃又岂会不知,程家的女儿不足为惧,且那一阵子也不在宫里,明家的女儿早已长成,一副狐媚相,皇上定是对那明月有了心思。
静妃想着想着,眼泪都要出来了,以前有个好东西,皇上总是惦记着她,现在有个好东西,就统统塞到颐和轩去了,如果她再生不出孩子,老了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柏弈轻轻抚摸着静妃的手,问身边的侍女慧心,“你是怎么伺候你们家娘娘的,都瘦了一圈了。”
慧心垂着头低笑,道:“回皇上,这是咱们娘娘太过思念皇上了。”
静妃肚子又是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待那股劲儿忍过了,她才笑眯眯地撒娇道:“皇上许久不来,怕是不爱臣妾了。”
“胡说,朕当然时时惦着你,好了,朕晚上过来陪你可好。”柏弈说着握住静妃涂了名贵丹蔻的玉手别有意味地一笑。
静妃一听柏弈的话,这不是要走的意思吗?赶忙撒娇似的窝在柏弈的怀里,扭着身子道:“不成,臣妾不让皇上走,臣妾近几日伺候不了皇上,皇上定会去别的嫔妃那里。”
“既然爱妃不能伺候朕,罢了,朕再坐坐,就回昭仁殿去。”柏弈见静妃不肯撒手,便又坐了坐,若是真说要找别的嫔妃,只怕又要惹她一通醋话,且他也没那个心情。
静妃又和柏弈腻歪了一阵,待柏弈走后,静妃这才叫慧心准备了些礼物去看公主。
静妃对公主也是极好的,因为柏弈疼爱胞妹,所以静妃加倍对公主好,就算没有经常亲自去问候,却也时时派了人送去补品。
“容珍。”静妃满身珠光宝翠,人还未到,那满含优越的声音就先到了。
公主听到静妃的呼唤,欢喜地迎了出去,行礼道:“静妃嫂子,你不是还在......”静妃不是在禁足中吗?怎么还来看她?
“快进去吧。”静妃笑着拖了公主的手就进去了,待坐下以后,静妃这才皱着眉头说:“你呀,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怎么不好好养着。”
“我这还不算好好养着啊,”公主笑了笑,她金尊玉贵地,还要怎么养啊,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是这些话不方便说出口罢了,“连算命的先生都说我福薄。”
静妃听了皱了皱眉,一脸的责备,柔声道:“不许胡说,你福薄?哪里还有有福之人啊,你身边的人呢,怎么不见。”
“那些宫女们我见着就烦,没事我就让她们在一边躲着去,云眠去给我看药了,明月回房做针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