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悬挂几朵漂泊的云彩。
连绵的山谷中,洼陷着一道恐怖的天坑。在那天坑之下,则能遥遥看到一些简陋的石屋,还有那道环形的高耸城墙。
城墙上,血腥味回荡,一具具尸体像沙袋一样安静地躺在上面。
苏菲将花捧着手心,眼眶留下黑色的泪滴,道:“尽管如此,我也被污染透了啊。”
她长期深受龙昙花的折磨,无数次想要吞下它。那股徘徊在灵魂深处的诱惑,让她每一次的深夜里都如毒瘾发作一般难以自拔。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直到她的思维以及人格被逐渐地瓦解,她才惊恐地发现,在她的体内似乎分裂出来了另一个自己。
“诡术者,多么讽刺的称号。我能算计得了什么,能得到什么?我甚至把曾经唯一得到的,也失去了。”
苏菲浑身的皮肤开始枯萎,变成焦黑色,说道:“恐怕这最后的一丝理智,就是想再看你一眼,想着死在你手里吧。”
焦黑色在她身上蔓延出一片狼藉。
苏菲仿佛深受解脱一般,她的七窍九孔中不断地喷涌出黑色的暗影。暗影如同蛆虫一般,疯狂地在她身上蠕动攀爬着。
一股无声的啸音震荡空气中,城墙下的梦魇们随即陷入癫狂,嘶吼着摧毁周围任何能够毁灭的事物。
“杀了我吧鲁格尔。趁我现在觉得自己至少是幸福过的——所以即使死去都没关系啊。”
他们本是那么的彼此相爱,苏菲将龙昙花扔了出去,内心是撕裂的哀伤。
她不断对抗着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只因为她相信还有一个人深爱着自己。她常对自己说,如果我忘了他,那么我也就忘了我自己。
我不能忘了他,所以我才不能忘了自己啊。苏菲开心的笑了,她终于解脱了,思维逐渐被暗影吞噬,回忆化作漫天的星辰围绕着她最后的低语升入了天国。
尔,一直。”
噗。
长剑贯入体内。鲁格尔一只手抓着龙昙花,一只手抚摸着苏菲逐渐枯萎的树叶。
“你个小碧池,总是这么磨人啊。”说着,他轻轻的吻了过去。
暗影,将苏菲吞噬,一道恐怖的灵魂怒吼响彻万里。
一根根蠕动的黑色藤蔓,像蛆虫从腐肉中爬出一般,钻出她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彻底变成一只不折不扣的怪物。鲁格尔身上再次迸发出数道黑色符文锁链,将怪物拷在城墙上。
怪物不断的挣扎,城墙不断地颤动,坚硬的花岗岩被击碎成散乱的碎片,漫天迸溅。
“轰隆。”
整个城墙彻底的坍塌,李墨游从一片尘埃中爬了起来。
鲁格尔手中握着长剑,长剑上贯穿着一颗乌黑的树心。
“现在,守护者。”
“我向你请求,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猎人协会吧。在他们赶来之前,我会把这些被污染的树妖还有梦魇清理个干净。”
李墨游看了一眼脚下的猎人尸体,默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走到废墟中,把周围的尸体从石块下拖了出来后,李墨游回望了一眼。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一壶好酒,我向你讲讲我的故事。”说着鲁格尔将手里的黑色树心扔给了李墨游,道:“这是任务奖励,拿去吧。”
被净化的暗影树心:树人的繁殖不依靠种子,而是由树心诞生。这颗树心插进百年以上古树,将诞生一只暗影树人。
“这个,是苏菲的?”
“苏菲?她已经死了。”
“强大的雌性树人会诞生出新的树心。这颗树心,也算是我们的孩子吧。”鲁格尔无不悲哀地说:“是我害了她。”
关于树人的性生活以及生育方式,李墨游并不想深入探究。回到榕树岛后,李墨游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通告给了协会。
随后,在李墨游的带领下,十多名领主职阶的猎人来到了树妖村落。
“现在,整个部族只剩下我自己了。”鲁格尔看着面前的诸人,道:“算是我们先撕毁了协约,我接受惩罚。”
倒塌的石屋,断裂的城墙。
残破的树妖尸体和梦魇怪物的残肢,凌乱的瘫在一地。
龙昙花,史书上记载,封印在井底之下的这朵花儿,诞生于一头死后的梦魇巨龙尸体。很久前,族里的老族母曾说过,龙昙花流淌着潘多拉的诅咒,代表着四大**中的权欲。
所以在锁龙寺,每一百年都会有一位强大的封印者看守着深井。而在每一百年过后,这位封印者便会被龙昙花腐蚀沦为梦魇怪物,最终被体内的符文锁链绞死。
鲁格尔是这支树妖部落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士,在他接受符文锁链之后,在一百年的诅咒轮回中,他以自己坚定的意志抵挡了来自龙昙花的诱惑。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整整看守了龙昙花三百年,自己也逐渐沦为一只半梦魇半树妖的怪物。
他知道,自己果然还是逃不开被腐蚀的宿命。
直到他的爱人,为了拯救他。
新一代的树妖族母苏菲吞下了井底的龙昙花。随后,苏菲性情大变,权利的**吞噬了她。她的统治越来越强横跋扈,她渴望获得更多的权利,拥有更多的子民。
甚至有传言说她患上了精神分裂。
借助龙昙花的腐蚀之力,苏菲将整个部族的树妖都腐蚀成自己的傀儡。久而久之,她得到了一个诡术者的称呼。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体内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