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凯文很快就被叫过来,神情也有些紧张。被上司单独叫去,总会有些忐忑。
“赛因最近怎么样?”欧德将军面色平静,似乎只是随口发问。边上赛因也站着,偷眼去看凯文的脸色。
凯文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心中也暗暗警惕。难道是赛因又暗中骂了自己一通?告了自己一状?
“仅仅一周时间,学到的东西还是不够,”凯文实话实话,“但如果他能照着这个势头继续下去的话,以后必然能有所作为。”
“如果以后他照着这个势头下去,那他就成了一个只会嘴炮的废物。”将军毫不客气。
凯文脸色一变,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接话。
“任何战场,个体实力是其根本,斗气等级魔法等级为最关键,武器装备是辅助,”将军继续开口,“主次不分,再学下去就完了。”
凯文皱眉:“将军想把自己儿子往哪个方向培养,这我无话可说。但如果因此而质疑我的教学方式,我无法接受。”
将军诧异了,整个军团里从来都是他说一句,没有其他人敢说第二句,今天居然区区中尉,红色斗气的废材一个,居然开口直接顶撞?
“你无法接受?”将军坐直了身子,“你有什么无法接受的?”
“将军所说的人的斗气等级,魔法等级才是关键,这句话放在以前的战争中,的确没错。但当如今巨型法杖成型之后,个人实力在战争中已经被大大削弱。装备同样也占据相当地位。将军不要忘了,本次军演,你也是‘死’在巨型法杖之下。”凯文挺直腰杆,面无惧色。
“你是不是觉得你得了一个三等功,我就治不了你了?”将军皱眉,眼神已经有杀气出现。
凯文到底还是把口气放缓下来:“你是将军,你说的对,我服从命令。”
边上赛因看的是冷汗直流,就算他都不敢对将军这么说话,这凯文想干嘛?想搞事吗?
“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将军也换一种口气,似乎觉得用威严压住凯文没什么意义,“武器装备也要搞,但这不是他该干的事情,有专门的研究人员,轮不到他来干。首先他该把自己的斗气连好,然后才去干其他的,基础首先要打牢。我带兵50多年,难道连这都不明白么?”
“将军,”凯文尽量把语气放平缓,“你带兵50多年,但可惜依然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错误。”
“什么?”将军脸色不悦。
“那就是投石车大队一直名存实亡,空设起名而无实质,直到我来之后,才有所转变,”凯文直言,“本次军演,我一己之力,干掉两个团。这都是亏了这辆投石车的功劳,有如此杀器,将军却长时间空置不用,难道这不是将军治军之失误吗?”
将军笑了:“军演?这就是嘴炮聚集地,大家互喷,导演部看着随便判定的。你小子嘴炮不错,得了一点实惠,还在这里炫耀?”
“将军,你可以否认我的功绩,军演也的确有嘴炮成分,这点我无话可说。但是将军,我想问一句,红军最初执行的方略,是否就是四处躲藏,然后等待雷雨天?”凯文问。
将军一惊:“你怎么知道?奥森告诉你的?”这个战术原本由将军指定,最后也只是告诉总指挥部内的几个重要团长,当时一个低级军官没道理得知。
“这种全军整体的战术核心,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个低级军官?”凯文回答,“这还不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将军:“……”
“如果是等待雷雨天,那么从一开始,将军就是在利用军演的漏洞,”凯文一针见血,“雷雨天空战部队一般不出击,但这只是平时训练之时的规定。实战中完全可以不计损失,一道雷劈死一到两个最多了,无伤大局。从一开始,将军就已经在利用军演的漏洞指定战术,军演本应该从实战出发,刻意利用漏洞指定的战术,又何尝不是嘴炮的一种。”
将军脸色忽明忽暗,左右扫了一眼,万幸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别人:“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凯文知道太多,将军甚至怀疑是谁派过来的人。
凯文深呼吸一口,心知说到这个份上,已经退无可退:“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自己学习,自己思考。原本新军官进来之后,应该由上级军官手把手的教授军事知识,但我没有,所以我自学。”
将军沉默,三人都不说话,房内气氛压抑。他必须承认自凯文进来之后,没人去教过他任何东西。而如今却还要凯文去教他儿子。边上赛因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对将军嘴炮,而且似乎还略占上风。
“行了,都扯远了,”将军打破沉默,“你这小子诡辩不错,很会转移话题。”
凯文点头:“对,我承认这是诡辩。转移话题、抓对方逻辑破绽、抓对方的语病破绽、偷换概念、列举极端反例、营造气氛等等,这些都是在酒馆中与人辩论十年,得出的经验之谈。但我承认,这是诡辩。”
“哼。”将军冷哼。
“而想要真正的进行雄辩,是很难的,”凯文叹息,“真正的雄辩,那必须有依据,有条理,逻辑清晰,甚至大量真实数据支撑。对可能出现的结果,也能进行数学推导或逻辑推导,让人信服。严格来说,真正的雄辩,一开口就是一篇论文。仅仅一两句话的辩论,根本说不清楚。而想要反驳一个雄辩论文,那必须也得是一个论文级别才有可能。我还达不到这个水